夜深人静之际,趁着守在屋内的两个丫头打着盹儿,唐少荷蹑手蹑脚地来到房门前,悄悄翻开房门。
该死的女人!他忿忿地低咒一声,这都甚么时候了,她另有这等闲情逸致的工夫出来闲晃,还亏他想过来帮她一把,看来倒不必了,说不定这丫头早已看上了许侯爷,现在是冲动得睡不着觉呢!
再过一个时候,她又要回到阿谁安宁侯府嫁给许侯爷为妾,再将宿世的各种重新体验一遍……那感受,真让她生不如死!
他正筹算拜别,身边俄然响起一道男童欣喜雀悦的声音,“徒弟,是姐姐!是姐姐用树叶吹响的……您带我畴昔看看她好吗?”
回不去了啊,父亲母亲,为何要让她重生在这个时候?为何不早一点!一家人快欢愉乐地糊口在一起,为何就这么难?
会不会是阿谁想要她命的黑衣人来了?但是――那人如何会晓得她在这里?
若不是今早偶然入耳到她的胞弟和周统领之间的对话,他或许还不晓得唐府的人竟然会采纳这等差劲的行动对待一个弱女子,要不是白日被宫里的事情绊着,他恨不得立即将那女人揪返来,劈面问清楚她关于事情的来龙去脉。
难怪四婶婶这么淡定,并没有把她困在屋里,也没有在她饭菜里使手脚,待她还算是有些仁慈。
唐少荷吹得口干舌燥,挥袖将脸上的泪痕悄悄抹干,借着月光缓缓地往山下走去。
来到花圃里,她从树上摘下一片叶子,将它卷成一个圆圈,做成一个小叫子似的,把它放到嘴里用力地吹着,不断地收回‘哔哔’的声音。
唐少荷抬脚便往外走,门口外另两名丫环敏捷跟在她身后,一边走一边说道:“三蜜斯,您要去哪儿?”
唐四府后山上围墙外的一株参天古树上,一名男人站在高高的树梢上,低头望着不远处的唐少荷,薄唇紧紧抿成直线。
周统领一听,额头上顿时冒出了精密的汗水,颤抖着声音道:“请王爷恕罪,部属……部属这就归去领罚!”话一说完,他抱着唐景华的身子敏捷地飞成分开,不敢再呆在王爷的四周。
究竟是谁?大半夜的跑来她屋里想要做甚么?
回到屋里,她瞪了一眼身后想要跟进屋里来的两名丫环,语气淡冷道:“你们给我守在门外,不必跟出去,如许我会睡不着。”
唐少荷睁大着眼睛望着屋顶上飘但是至地高大的玄色身影,强行按捺住狂烈跳动的心跳,微眯着眼睛偷偷打量着那人,他若真的脱手,她立马开口喊人,然后将手中的发钗刺进他的关键。
当更声敲响四下,她仍然没法入眠,想着门外的温馨,内心却安静不下来。
唐少荷脸上讽刺地笑了笑,四婶婶对她还真是够‘刻薄仁慈’的,比大伯娘好很多。
那两丫头倒是听话地站在门口的两边,她大抵数了下,包含刚才跟过来的丫环婆子,约莫有十三个。
“但是她身边有好多个丫环保护着,我们如许冒然畴昔会有损你姐姐的清誉,不当不当。”周统领摇了点头,抱着他坐到了树上,悄悄等候着脱手的机遇。俄然,他神采沉着而凝重,手里已然多出了几把锋利的飞刀,猛地抬开端来,望着树顶上那抹高大的玄色身影道:“来者何人?速报上名来。”
“周统领,你嫌命长了呀!”齐暗萧一字一顿地冷冷道,眉头轻挑,语气冰冷得不带任何一丝豪情,“擅离构造出外办事,该当何罪?”
唐少荷停下脚步,想着是否该回屋里去,抿唇看了一眼身后的丫环们,终是踩着细碎的法度来到后院的门口处,还未等她开口,守门的两个婆子已将身材一横,将她拦在了门口处,压根就不筹算让她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