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无乾不平气,还要辩驳,就见宫异亮出了手中骨箫,直接指住了殷无乾的脸:“另有,你再敢叫他一声傻子,我就叫你尝尝天宪的滋味。”
他说到这里便顿住了,江循也顿住了。
虫草在他体内尖叫起来,猖獗地沿着原路分开,钻入绵软的浮沙地心,也带走了方才接收到、还未消化的灵气与血肉。
空中上大片大片地翻卷起龙须一样藐小的虫草,约食指粗细,石青色的茎幽幽探出沙土之上,像是窥测的海蛇。踩在虫草之上的人,靴底已经被钻破,脚底心被它们刺出了血口。它们顺着血肉向上飞速延长着针刺般的枝蔓,咕叽咕叽地贪婪接收着宿主的灵气和血肉!
江循恰好跑过他身边,闻言抬手就是一巴掌拍到了他脑袋上,声音里难很多了愠怒:“殿甚么后啊?怕人家嚼不烂你是不是?”
江循一咬牙,几步抢上前去,把呆立的秦秋拦腰抱起扛在了肩上,正欲迈步,嗤嗤两声皮肉扯破声从江循脚底传来,疼得他惨哼一声,几乎栽翻在地。
那里顾得上想到底是谁在背后做手脚,江循大声喊道:“跑!能跑的带上不能跑的,废手的带上瘸腿的!”说着他将秦秋放下,推着她的肩膀,“……跑!”
玉邈亦觉恶气扑鼻,当即抬手去挡,只觉手腕一阵剧痛,一株虫草竟然腾空飞起,穿透了他的手腕!
人群窸窸窣窣地动了起来,玉家三兄弟同展枚没动,展枚推了一把乐礼:“你快跑,我们殿后。”
殷无堂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那些被烧着的虫草便如同一片练习有素的毒蛇,把它们明暗不一的蛇眸齐刷刷对准了殷无堂。
玉邈却没听他的话,与展枚互换了一下目光。一旁的乐礼也劝道:“……秦牧说的有理。气力差异太大,不必在此硬扛。”
江循体内受损的血肉敏捷弥合,但为了不教秦秋看出马脚来,他硬是咬牙往前走,体味了一把小美人鱼的酸利落感后,他的伤辩才完整修复结束。
真火入体,即便是把持者也必死亡无疑!
江循的电脑影象在这个时候派上了大用,在一本从犄角旮旯里翻出的古书的犄角旮旯里,针对这些入魔的虫草,记录着如许短短的四个字,“本性畏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