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王……息怒!”一侧紫衫色阴魔罗拱手疾道。
“那里好笑,那里败了?”宋又谷眉飞入鬓,这方露了些笑意,“本公子丰神俊朗,若那小滑头不瞎,自是得列上长长一张礼单,挨个买了向本公子示好。祝兄本也是一表人才,惜得碰上了本公子,恐是占不了甚么便宜了。”话音方落,宋又谷两掌一掐那折扇,心下暗道:原觉得是祝掩婉拒了小滑头美意,这方惹得她没脸见人。现在看来,怕是少女怀春,面皮薄,经历浅,还不知躲在那边挖空心机惟着如何跟我示爱呢。
祝掩不等胥留留话落,已是陡地抬身:“我也没见她。”
“诉过了……”闻人战尾音一拖,已是哽咽。
胥留留意下悄悄念叨着休咎,轻哼一声,环顾一周,讪讪心道:明显是大吉,诸事顺利,唯不宜……透露心迹。
“真要逃,怕也是你师父先逃。”胥留留一愣,心下暗道。
宋又谷见状,心下甚是憋闷,将那折扇敲打的铛铛作响,抬声斥道:“你这滑头,但是搞混了日子?昨夜怎不见你向心上人诉情表心?”
“法王,毕竟那一心堂内幕状,你我未能亲见。许是那群人私底下有了旁的安排,一定是那水寒失而复得了。”
“息怒?”威怒法王嘲笑,“行阴魔罗一干人等,自鱼悟掌下救得胥留留。原想着鱼悟此番,进不能得失珠,难跟姬沙交代;退不能结善缘,惹火了胥子思,骑虎握蛇,已然犯了公愤。谁料得,本座竟是派了部下亲将水寒护送到了宝象寺,自行递了绳索给鱼悟老儿,再眼睁睁瞧着他从我挖了甚久的圈套中毫发无损的爬出来!如此笑话,如何息怒?”
胥留留稍一沉吟,侧目见房门未开,倒是窗子同飞罩晃了两晃,再必然睛,闻人战已是取座目前,疲态尽显。
“嗯。”
“那昨儿……”
“那小滑头,来去无踪,若她不想你我寻见,就算近在天涯,你我还是看不见她。”宋又谷身子往椅背一靠,摇扇嘀咕。
世人低眉,往闻人战掌上一瞧:那一物,甚是熟谙。状若荔枝丸,亮如白玉盘,若不是那日一心堂内被鱼悟师错指作水寒的明珠,又是何物?
九品莲堂。
胥留留侧目,见宋又谷满面怒容,要么抬掌正冠,要么萧洒开扇,时不时横眉定睛,直瞧着劈面祝掩,两眶漫火。
胥留留一怔,不由疾道:“莫不是出了事儿?”
“为……为何……问我?”
“喏。”
“敢问胥蜜斯有何好笑?”
“必是如此,必是如此。”宋又谷抬掌,缓缓摩挲鬓发,沉声自行欣喜道:“再等等,再等等。”
堂下色阴魔罗悄悄吞口凉唾,沉声缓道:“部属得闻那奥秘和尚来自灵和寺,法王可需我等前去一探?”
夜。
农历仲春十三。
威怒法王稍一抬掌,缓缓抚上面具獠牙,把弄半晌,切齿道:“不必。若那和尚跟鱼悟一起,想来灵和寺早被办理安妥;若其同鱼悟并非一起,怕是金卫珀卫,都已前去,我们再去,早已无甚可查。”威怒法王一顿,脊背直直后仰,四肢大开,卧于玉床之上,“只不过,如果后者,倒也不知那小和尚是敌是友?”
胥留留见状,心下自是解意,轻咳一声,缓道:“这筵席也备下了,如何闻人女人还是不见踪迹?”
祝掩抬掌,缓缓捏了酒盅,半晌,方低眉自道:“或是闻人女人记错了日子。”
闻人战长叹口气,低眉往桌上瞧了一瞧菜色,狠咽口唾沫,却又再抬头,未几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