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拜师?”
五鹿浑闻声,只字不敢辩驳,唯冲着胥留留及闻人战宋又谷深施一揖,低声道:“鄙人也是身不由己,行走江湖,总不想被些凡俗身份束缚着。无法之下,白龙鱼服,但求个行事便利。瞒掩之过,万望诸位包涵。”
“鹿兄也想得一张销磨楼请柬?”
“鄙人,早闻销磨楼仆人大名。无法入江湖年事尚短,见地也浅,无缘得见销磨楼盛况,连其地点,亦是不清不楚。然出门前,我早是多方刺探,那销磨楼,当在钜燕境内无误。”
“伤疤?甚么伤疤?”闻人战杏目大开,目珠转个不休。
木尽雁尽对视一面,又齐齐看往慧颜,见其点头,这便应道:“公子之言,本也可托,既说八日,我兄弟二人便允你八日。但是,路途遥遥,就不必四人齐往了吧。若公子有话交代,现就言来便是。我等瞧着这小女人聪明的紧,即便单枪匹马,亦当作事。”话音方落,二人眼风离了闻人战,往宋又谷胥留留处一停,齐道:“你等,皆得留下!”
胥留留等三人见五鹿浑不驳不辩,已然认下,心下实在一颤。
“啊?”闻人战一愣,“偷……偷人?”
“五鹿公子这一盼望,可有同姬宗主提及?”
堂内诸人,面上皆无忧色,唯不过闻人战一人,摩拳擦掌,笑意盈盈,怕是早已急不成耐,欲要在她那盗窃史上,浓墨重彩书上一笔偷人事迹了!
慧颜闻听,眼目微开,惨笑苦道:“错了,是慧颜错了。之前抱琴城之人,怕是并非这位公子。”
考虑一刻,五鹿浑还是未得眉目,单掌轻拍脑袋,鼓腮长息两回,更感觉脑筋发涨,迷雾重重。
“祝……五鹿大哥,你怎得这般遮讳饰掩,待人不诚?幸亏我一起掏心掏肺,对你那般信赖。”闻人战小嘴一撅,已然着恼。
“我说鹿兄,可没传闻你有孪生兄弟啊。”宋又谷一笑,又再阴阳怪气,“人道是五鹿国主膝下两子,大皇子五鹿浑,小皇子五鹿老,你当是比你弟弟大个三岁吧?”
“瞧他同三经宗主言语行动,我便总感觉有些个不对,倒比那普通师徒,更客气,更恭敬。现下想来,怕是姬宗主顾念其皇族身份,也不敢对这位弟子过分严苛。”胥留留缓缓挠眉,心下暗道。
“乱云阁?”宋又谷折扇一展,冲慧颜轻柔飞个媚眼,却因着那五色眉毛跟面上肿胀,显得实在风趣好笑,直引得慧颜咬了朱唇,又再掩口,身子轻颤着不敢笑出声来。
“不是,怎得……”慧颜吐纳渐重,攒眉细瞧五鹿浑,目光一寸寸巡查其面,额角鬓发,眉眼鼻唇,半晌,似是信不过本身,慧颜轻阖了眼目,松了五鹿浑两掌,一边摇眉,一边徐行后退。
“怎又不是了?你方才不是信誓旦旦,说那人定是五鹿大哥么?”闻人战听得胡涂,启唇便道。
五鹿浑闻胥留留之言,又冲慧颜及摆布护法拱手请道:“几位,可否容我随闻人女人一同前去,也好有些个照顾。鄙人包管,高傲椿往小巧京,一来一回,八日必归!”
胥留留扫见他神采,反是掩口,巧笑不迭,心下不住念叨着:倒不知这五鹿老,是多么样人物?
“只是,闻人女人独往小巧京皇宫,风险可大?”
“总得将我那胞弟从他的五鹿府邸带来至此,劈面解惑方可。不然,”五鹿浑冲那摆布护法努努嘴,沉声缓道:“不然,你我谁能离得了大椿?”
“公子左掌掌心,有个约莫铜钱大小的伤处,说是幼时不慎,为火所伤,烤炙所留。那一处皮肉坚固,且四围焦污。方才我见这位公子两掌,俱是无恙,难不成,那伤疤也可仿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