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座一丈见方的小屋,四周石壁,唯有一条一人高的隧道通往空中。屋子里倒是锅碗瓢盆俱全,但却落了厚厚一层灰,像是万年未曾开伙的模样。石屋中心是一张单人石床,上面零散散落着瓜皮果核之类的残渣,的确肮脏的令人不忍直视。
巴金轮一把揪住肮脏道人的衣领,情急之下喷了这老道的一脸口水:
石屋中间仿佛有座石床,他伸开手臂摸了上去,先是摸到一丛乱蓬蓬地毛发,接着是一个热乎乎、圆滚滚地物事。
这后山真他妈的黑,还说甚么禁地,连根蜡烛都舍不得点,巴金轮骂骂咧咧地朝里走去。
巴金轮也懒得和这老道废话,看他这模样,也不像在闭关的武当掌教青阳真人,没准是这里的杂役道人。
“那是,我师姐一脱手,几百个羽士立马就扑街,甚么武当‘三靑四云’,在我师姐的裙摆下十足飞灰烟灭。”
咳……咳,巴金轮强忍住不笑出声来,问道:“那别人呢?”
“看在那小子尊老爱幼的份上,我就解了锁链,让他走了。”肮脏道人又指着气若游丝的莫言归,“这不刚吃饱喝足,返来想睡个好觉,你们俩又来了。”
这是一名老的已看不出年纪的道人,横卧在石床上,一手举着方才点亮的火折子,一张口,噗地飞出一根大鸡骨头,一股浓烈的酒味劈面而来。
巴金轮死死拉住肮脏道人,磕得头破血流:“老神仙,你别听她瞎扯,求求你救救我师姐!”
“老牛鼻子,你躲在这吓人!”他指着那老道喊道。
巴金轮没表道理睬这老道,他搓了搓手,用心致志地将火堆燃得畅旺起来,眼看莫言归冰冷的身子,又有了一丝暖意。
这道人从石床上站起家来,好家伙,只见他身材魁伟,骨架奇大,足比巴金轮还高了一个多头,一身道袍穿在身上都显得有些紧巴巴的。
“老神仙,求求您老救救我师姐……”泪水在他眼眶中直打转。
“混闹,她既是你双修朋友,你又怎不知她乃纯阴之体。你们双修功法每运转一次,阳气入她体一分,她的寿元便减一分,倒是你受益于她的玄天阴气,阴阳融会,功力增加赛过平凡人双修十倍。”
道观里空空如也,模糊瞥见地板上有个黑黝黝的隧道入口,他干脆抱着莫言归钻了出来。这隧道内里竟然烦复盘曲,不知走了多少时候,感受来到了一间稍大的石屋当中。
怀中的莫言归仿佛醒了,揪着巴金轮的衣衿喃喃道:“如何这么冷……”
他只感觉眼中一花,也不知这肮脏道人用了甚么手腕,石屋四角已亮起了烛光。贰心道,这老道有点不简朴,莫非是甚么前辈高人。
“不可,我不想看着你死,我巴金轮受不了你这么大的恩德。你如果死了,这辈子我每天都会想你,每晚梦到你,内心再也装不下别的女人,我还当甚么一代淫贼!”泪水终究按捺不住地流进了他的嘴角,好苦,好涩……
他拍了拍莫言归惨白的小脸,将她搂得更紧了点,一哈腰,闯进了一间矮小的道观。
“不过,以处子之身发挥极乐销魂铃,也不晓得是她师父误人后辈,还是这丫脑筋袋缺根筋……总之是可惜,可惜……小子呐,好好给这丫头清算清算,撑不过两个时候啦……”
眼看莫言归的嘴角又是一口鲜血溢出,他挣扎着膝行到肮脏道人面前,砰砰砰朝肮脏道人磕着响头:
“咦?刚在前面发挥极乐销魂铃之人,莫非就是这个小丫头?”肮脏道人俄然满脸猎奇地指着莫言归道。
“牛鼻子就是牛鼻子,不消说那么好听!”肮脏道人气呼呼隧道,“也不知这两天,那群家伙在搞甚么花样,厨房的火工道人也不好好做饭了,搞得我三天两端吃不上热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