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沙闻言,镇静不已,陆乘风也不由心头奋发。
陆冠英道:“庄中事件烦琐,侯爷抽不开身。”
陆乘风问道:“那么你如何亲身去取?”
丁原道:“今早口渴,家中没有茶水,便喝了两口生水,恐怕肚子坏了,唔,忍不住了,都统勿怪,部属要去如厕。”
诸葛卓因而执信入后堂。
林天笑了起来,那笑容里充满了诡计的味道,就听他说道:“本帮主不但要亲身去取,还要他们来求我去,不但要取他的粮食,还要凤翔军的兵权!哼哼,本帮既在凤翔路,卧榻之侧,岂容别人熟睡?”
丁原如厕毕,外出,却疾步进了陆冠英所住的客店,并找上了他。
诸葛卓召来丁原,将信给他看了,说道:“先生,我该如何办?”
丁原反问:“都统可愿借粮?”
“另有呢,虢侯还是武林妙手,被封为护国大宗师,统领护国hx军呢!”
陆乘风道:“诸葛卓是天子的宗亲、亲信,如果强抢,与之反目,恐有大患。”
诸葛卓道:“这内里的原委,却不成明说示人,不然会有大祸临身。”
这两天,凤翔府、平凉府的女真人中间,俄然传起了一种流言。
完颜卓嘲笑,“你家侯爷欲要向我借粮,为何不亲来?”
诸葛卓哑然发笑,说道:“先生快去,嗯,先生完过后,还是去城中找大夫开副药吧。”
诸葛卓闻言大喜,当机立断,传令了下去,丁原俄然捧腹,做肚痛之状,诸葛卓问道:“先生如何了?”
陆冠英至凤翔府,携虢侯林天之手札,见都统司完颜卓。金国共有一十九路,每路都统皆完颜兴胜同宗、亲信!
“是啊,是啊。”
诸葛卓道:“群情激愤,一旦兵变,那该如何办啊!”
凤翔路有两个大城,一个是凤翔府,另有一个是平凉府,梁子翁带人去了平凉府,凤翔路的女真人大多聚于这两城。
林天因而如此如此将打算说了,诸人听了,大为敬佩,此事林天交代给了梁子翁。
诸葛卓听到部下汇报此事,大惊,乃与丁原商讨此事,丁原心中暗凛,嘴角闪过一抹嘲笑,说道:“都统但且放心,戋戋贱民非议,有何可惧?”
所谓女真权贵,妄图吃苦、腐朽出错;而女真穷户,贫困得志、乃至有自称汉人,卖身为奴者。(金国法律,女真人不能被卖为奴。)
陆乘风道:“诸葛卓拒不借粮,该如何办?”
彭连虎点点头,表示附和,说道:“任何一个天子,都不会准予有人应战他的军权的。”沙通天也豁然明白了。
诸葛卓点头,说道:“不瞒先生,不是不肯借,实在是无粮可借。”
陆冠英站在厅中,说道:“都统请便。”
林天道:“彭堂主所言不错!”
陆冠英心中愤恨,捡起手札,嘲笑退出,回到客店,亲写一信,命一侍从敏捷回报。
丁原笑道:“都统可当即传令,号令部属各猛安谋克严统领内军民,并且近期内军民不准外出,也不准他们聚在一起,暗中调查传播流言的泉源,将之抓拿问罪,此事可定。”
陆冠英回道:“鄙人虢侯凌云庄一护院统领。”
“虢侯仁义啊,传闻凌云庄的工匠和那些卑贱的仆从,都能吃饱肚子,糊口比我们还好!”
丁原识相的不诘问了,微皱眉,说道:“都统乃圣上宗亲,亲信爱将,虢侯虽受圣上恩宠,料不敢对你无礼;今来借粮,是有求于都统,不亲来,是小瞧都统,都统可斥责来人,并以此借口,回绝借粮!”
都统司即管女真人的民政,也管军务,权力极大,权力必定导致败北,在女真人内部,权贵逼迫浅显女真布衣,布衣成了穷户,二者之间贫富差异,冲突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