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秋顾不得腰间剧痛,拉着巧儿和月儿的手,迳往山上攀爬。
跑出七八里地后,忽闻身后蹄声隆隆,当有一二十骑之众。
南宫秋身上有伤,又极力庇护巧儿和月儿,不几合,右腿中了一刀,仆倒在地。砍伤他的那名锦衣卫欺身而进,照着他的后腰劈落。
“不如如许,”一向静听着的归夫人插话,“往东,不过三四十里,便是太行山。太行山山高林密,最易藏身;并且,山脉乃是南北走向,连绵数百里。我们能够边躲藏,边北上,只要到了涞源,距恒山就非常近啦!”
“他们有马,很快就会追上来!快找处所躲起来!”南宫孚当机立断。
归夫人护着归雁,与归鸿联手抗击七八名锦衣卫。归夫人棍身翻飞,眨眼间就劈倒两名仇敌,归鸿双拳呼呼,迅捷沉猛,一名仇敌遮挡不住,正中胸口,口喷鲜血软软跪到。
南宫秋每行一段路,便拿长剑在树干上划三条剑痕。
“这母子俩短长!再来人!”围攻的一名锦衣卫惊喝,一招手,又涌了十来名火伴插手战团。
几名锦衣卫围过来,七手八脚得将二人五花大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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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恰是侠者的哀思。
真正的侠者,乃是以保护江湖道义为原则的。
南宫秋摸摸他的头,温言道:“鸿儿,杀敌是大人的事。……等你长大了,再帮你爹爹,好么?”
南宫孚一行尚未下到山脚,身后喧哗声渐起,山林间火把簇簇,构成一条火龙蜿蜒而来。
归鸿嘟着嘴不言。
“三哥,……我怕有蛇!”月儿语声颤栗。
南宫孚双目赤红,数次想杀向围攻众兄妹的敌众,无法自顾不暇,稍有疏虞,本身也将不保。
世人身处平原,四周俱是庄稼地,种着玉米,玉米杆已有三尺来高,倒可藏身。因而,世人忙钻入道旁的玉米地当中。
侠者的行动,保护的是公理,保卫的是生命的庄严,讲究的是六合知己。
南宫孚怔了一怔,回望了一眼,泪水顷刻恍惚了双眼。
天刚拂晓。
“不成!你和九弟走!……四弟,你是我们……南宫家的但愿!你要……活下去!不要……管我们!快走!晚了……就来不及啦!”南宫展气喘如牛,疼得直不起腰来,脚步踉踉跄跄。
余下三十来名锦衣卫围攻南宫秋、南宫荻、南宫展、南宫博及巧儿和月儿。
部分围攻南宫荻和南宫展的锦衣卫忙上前反对,早被劈翻了数人。南宫孚见南宫荻和南宫展尚未被俘,便仗剑杀了畴昔。
“不消管啦!到时再联络吧!”南宫秋低头迈步,强拉着她们往黑咕隆咚的密林里钻。
南宫展一咬牙,蓦得推开他,返身冲向敌群,边跑边叫道:“走!走啊!”
“那我就先斩断它!”
南宫孚抖擞精力,宝剑出现阵阵寒光,一边游走着闪避,一边进犯,虽以一敌七,倒还未露败像。
“我怕它是挂在树梢上的!”
亦算是给千千万万为江湖道义而捐躯的侠者的挽联。
归鸿望了受伤的母亲和吓得瑟瑟颤栗的弟弟一眼,虎目含泪,站着一动不动,任由仇敌绑了……
“九弟!走!”南宫孚愤声大呼,携了南宫荻的手,如一头受伤的猛虎,往山脊上疾走而去。
何谓江湖道义?江湖道义,乃是历代江湖人所定的江湖端方,用于束缚江湖人的行动,以侠义之举为美,以无私、卖友求荣之类的行动为丑。美者大家赞美,个个推戴;丑者个个鄙夷,大家得而诛之。
“这个别例好!”南宫孚拍掌附和,世人亦纷繁拥戴。
因而,他们找了处枝繁叶茂的林子,隐身此中。
“截住他!”邵风惊喝,“别让他逃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