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建刚这才吃了一惊,不觉细看了他一眼,但见他泰然自如,嘴角泛着一丝嘲笑;又扫了敌众一眼,见一个个都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心下倒抽了一口冷气。思忖道:这帮人决非平常之辈,不然,决没有这么大的口气!
“晓得本堂主是甚么人吗?”纪建刚对劲的大笑道:“说出来,吓死你们:我们乃是汝宁府崇王的人!”
缪易真见赵燕豪仓促走回,面有喜色,微诧道:“燕豪,如何啦?……那贼子不肯吃么?”
赵燕豪急步走到车厢前,翻开黑垂帘,一股闷热而浊臭的气味涌出。
宗琨瞄了他一眼,低着头不敢吱声。
缪易真看了一眼林中的赵、窦二人,转头道:“张庆锋,你去驾车!”
“宗琨!返来!”缪易真冷着脸,沉声喝道。
“是。”一名白袍青年回声而出,去林中牵了马,将车辕套于马身之上。
……
他俄然感觉,一向庇护在师叔身边不脱手的那两名锦衣卫气势不凡。
纪建刚本心下迟疑不决;可当着这么多兄弟的面,如果被仇敌几句话就吓住了,另有何颜面?今后又有何威望服众?因而大呼道:“兄弟们,上!”
一人三十余岁,身形魁伟,方脸剑眉,太阳穴高高鼓起;另一人二十七八,身形略瘦,面相与前者有些类似。二人俱腰悬马刀,面色冷峻。
“他热晕了!我拿水给他喝!”赵燕豪向老板娘讨了碗净水,寒着脸回身往外走。
黑虎堂帮众闻令一拥而上,铺天盖地的向圈中的缪易真一行杀至。
“大伙儿听着:”缪易真放下筷子,一一扫视了众部属一眼,缓缓道:“一起之上,谁敢再像宗琨如许,目没法纪,惹事生非,决不轻饶!”
赵燕豪见许锦山手持铁扇,拍、打、点、戳中,眨眼间就撂倒了数人,心下道:哦,本来许年老是铁扇门的,武功倒也不凡呐!
赵燕豪忙把那老者抱入林中,将他靠在一棵枣树干上,右掌贴着他的胸口,掌力微吐,一道温热的内劲透胸而入。
“恩。”许锦山淡淡隧道:“老板娘,有甚么好酒好菜,固然上!”
赵燕豪喂窦行空喝光了水,体贴肠问:“窦前辈,好些了吗?”
众锦衣卫立即停了手,回到缪易真身边。
“那里走!”宗琨一抖手,“哗啦”声中,手中铁链早将纪建刚拦腰缠住,振臂一扯,将他扎手裹足的拉落马下。
“大人……”忽见缪易真面色一寒,蓦地觉悟过来,忙改口道:“老爷,甚么事?”
那锦衣卫转头看了她一眼,冷哼一声。
灰衣男人对劲的笑道:“中午时,你们人多,欺负我们人少,没体例;现在,也让你们尝尝被人欺负的滋味!”
“宗琨,本日之事,你是不是感觉很对劲?”缪易真冷冷道。
拉车的马已栓在林中,车身停在道旁,兀自暴晒在骄阳下。
车厢内闷热得如同蒸笼普通。
灰衣男人望了他一眼,但觉一股严肃之气压身而至,心下一寒,不由自主地勒马退了一步。
“有话好好说!”甜腻而略带沙哑的话声中,围着围裙的白胖老板娘快步跑过来,“各位大爷,别上火!有话好好说!”
“不敢不敢!绝对不敢!……大哥饶命呐!”
世人定睛一看,此人恰是在枣林酒家被宗琨所打的那安老七。
张庆锋有些难堪,回顾望着缪易真。
窦行空又感激的看了他一眼,低头长长的喟叹。
黑虎堂帮众早已不耐烦,纷繁鼓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