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巨响,石走沙飞。二人各自踉跄着后退了一步,双臂发麻。
“哼,胆怯了么?接招!”乌木见他迟迟不肯出招,心下也暗赞他真沉得住气,倒真是明白了道家武功以静制动的精义。因而跨前两步,一式“一气氤氲”,似虚似实,剑光泛动成圈,倏然向他咽喉刺落。
鏖战中,乌木身法稍慢,被上官雄“蓬”的一掌击中了左肩,踉跄着退了一步。上官雄大喝一声,追身而上,左手一记“折梅手”刁住了当胸刺落的剑身,右手宝剑猛斩向乌木的胳膊。
他虽脾气坚固,实在心机很深沉,决非鲁莽之徒。多年的江湖磨砺,早已将他昔日飞扬萧洒的锋芒磨尽,现在已变得如温润的深山古玉,温厚沉寂起来。何况,数千名兄弟的存亡荣辱系于一身,只要行差踏错半步,很能够就会踏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岂能不谨慎谨慎?
忽觉那剑身滑不留手,同时手指剧震,一股温和但雄浑的巨力自剑身上传来,心口一麻,便触电般的再有力斩落动手中的宝剑,当下忙弃了敌手长剑,倒纵而出。
在世人惊声尖叫中,眼看着他咽喉就要被洞穿而过了,上官雄俄然弃了宝剑,双掌一拍,将长剑稳稳夹住,右脚倏出,闪电般的踢在堪堪掉地的剑身之上,那宝剑俄然由直变横,“唰”的一声向乌木的小腹暴射而去。
上官雄忙宝剑圈转急封,险险封住;同时身形暴退五尺,方才脱出了这一招所覆盖的范围。贰心下大骇,对方不过利用了“清虚剑法”中最浅显的三招,能力竟然如此强大,委实可惊可怖。
因而,他便不再有了这方面的思疑;只是,对于徒弟对乌木的偏疼,始终耿耿于怀。
上官大志下思忖:商啸天的武功特性与当年类似,刚猛不足,灵动不敷,虽二十年来精进很多,但与本身的差异却越来越大……可乌木当年的武功特性是甚么呢?细思起来,倒是甚么好处也没有:不管是内功、拳掌、轻功,均不及风木和本身;剑法呢,仿佛还不及商啸天,擒拿和暗器工夫呢,很能够也不及赤木和枯木……哼,甚么都会,却甚么都不精的家伙,还惧他何为!
围歼唐门之役后,跟从着下山参战的风木、赤木、乌木三人中,只要乌木活着返来,并且毫发未损,令朽木等三人非常惊奇。据乌草本身讲,是徒弟、师叔、风木、赤木师兄等冒死庇护着他,才令他逃过了此劫。
对于天水真人的企图,不但朽木非常不满,很多人也不睬解。但在当时武当青年一辈的弟子中,却属乌木入门时候最长,乃是名副实在的大师兄,遵循资格,确切该当由他来担当掌门之位;加上他脾气浑厚,分缘很好,以是倒很少人持反对定见。
上官雄闻言双眉一掀,但敏捷又压住了胸中的肝火,他吞了一口唾沫,将即将脱口而出的应战承诺吞回了肚中,一时面色丢脸,沉默不语。
每当听到那些将乌木吹嘘得天花乱坠的言词时,贰心下就不觉得然。他总感觉,那些人是震于武当派的名头,夸大其词。因为,乌木的资质和真正气力,他都清楚得很,猜想凭着这些年的勤修苦练,再加上又练成了家传的武林第一掌“铁掌神功”,乌木该当是望尘莫及的。
“都勿再多言了!本盟主情意已定!”上官雄推开白展鸿的手,“这里地狭,走,我们去内里!”
“江海翻!乾坤斩!”上官雄收回一声轰隆般的怒喝,右腕一翻,将乌木的身躯风车般的拗转了畴昔,“啸”的一声,一记手刀向他右臂暴斩而下。
当日,商啸天就重伤在这一记石破天惊的手刀之下,继而身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