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震一发觉出他眼神中势在必得的杀机时,便凝神筹办。厉啸声中,赵燕豪手中的竹篙已如离弦之箭般劈面扎下,眼看着已到了他脸面二尺时,东方震微侧身,水中俄然伸出一截竹篙,“啪”的一声爆响,这截竹篙被撞得折为两截,上半截四分五裂地倒飞而出。
桑青虹躲在暗处。先前空虚的尸身被打捞上来时,她就上前检察过了,对于空虚的惨状,她也心下恻然,但想起少林一行对东方震的不依不饶,又有种莫名的称心。
几近同一刹时,赵燕豪已腾空而起,双掌挟着风雷之声,猛力向东方震水面下的胸口击落。东方震不及闪避,用飞环横在胸口硬挡了一记。
众渔民齐都划近,围得水泻不通。赵燕豪手持竹篙,向东方震劈面刺落。东方震忙潜入湖中,过了一会儿,在船身的另一侧冒出头来。刚喘得一口气,已被几只竹篙劈脸盖脸地戳中,幸而只是几个渔民所为,力道并不是很大,但也非常疼痛。
“快过来帮我!我游不过来!”赵燕豪大呼。
“算了!我们归去吧!”赵燕豪喟然道。
众渔民被唬得停了手,自恃水性不必然有他好,更是挡不住他一招半式,互望了几眼,齐都暴露惊骇之色。
赵燕豪借着对方的反震之力,倒跃回舟中。虽迫得东方震硬接了本身双掌,但他以飞环格挡,加上身在湖中,并不能打实,猜想并不能震伤他。
赵燕豪已听到了桑青虹的话,站起家来,盯着她冷冷道:“这位女人,明早跟我一起去对岸吧!我想,今晚他必定是挺不畴昔的了,你恰好赶畴昔给他收尸!”
他神采乌青,悲忿不已,心如塞了铅块般沉重,紧握着双拳,指节发白。他本就担忧空虚敌不过东方震,先前也曾叮咛过他,发明东方震后不要冒然擒拿,要告诉他来一起脱手。没想到空虚还是粗心了,一刹时就遭了暗害而身亡。
东方震悄悄地漂泊在湖面上,一瞬不瞬地盯着赵燕豪的眼睛,眼神中透露着一丝无可何如的悲寂,又有一丝满不在乎的淡然。
本已散去的众渔民又围了上来,看着这惨状,群情纷繁,有的人怜悯地叹着气,有的人小声地安抚赵燕豪。
赵燕豪跃回后,神采乌青,一把揪住一个渔民,厉声道:“我师叔掉落到那里了?”那渔民吓得神采煞白,双手乱摇,颤声道:“不关我事!不关我事!”
“大叔,你放心,他不会伤害那位莫叔叔的!”桑青虹安抚道。
赵燕豪惊呼一声,“呼”的一掌向他当头罩下,“砰”的一声,湖面又被打出了一个大水坑,却又不见了东方震的身影。他正游目四顾,忽感船底震惊,“喀”的一声,一股水花喷泉般自船底冒出,不一会儿,湖水已淹至赵燕豪的膝盖。
因而一边扫视众渔民,一边大声道:“我乃少林弟子,此人虽凶暴,但他不是我的敌手!我只要你们带我追上他,擒拿之事,就不消你们操心了!过后,我必然会上奏朝廷,为你们请功!”说到这里,话锋一转,嘲笑道:“但若你们不肯助我,眼巴巴地让那凶犯跑了,我只好照实上奏,朝廷会不会降你们包庇首恶之罪,我就不晓得了!”
过了一会儿,东方震又在赵燕豪进犯不到的处所探出头来,几个就近的渔民持篙又欲扎下,东方大怒喝道:“谁敢再扎我,我必凿翻他的船,然后杀了他!”
“走?呵呵,女人,你晓得这湖有多宽多大么?”那渔民点头,“就是走到天明,你也到不了对岸的!何况,黑咕隆咚的,你一个女人家,不但不平安,也轻易迷路的。”
赵燕豪忙持篙随后扎落,却扎了个空。他固执竹篙,凝神静看东方震刚才跃落的湖面,细心寻觅着敌踪,筹办随时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