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衍看了凌霄一眼,大有扣问印证之意。张惠茹在旁道:“我看他不但伤克兄弟,还伤克姐妹呢。”封声鹤一惊,问道:“这话如何讲?”张惠茹嗤的一笑,道:“他没兄弟,也没姐妹,是个连父母是谁都不晓得的孤儿,这么说来,岂不都是给他伤克的?”封声鹤歉然道:“本来如此,多有获咎。”
封声鹤这才说道:“这个‘吃’字,一边是‘口’,一边是‘乞’,此是开口求人、开口乞食之兆。小兄弟你本身看,是也不是?”
他一入坐,正坐在凌霄劈面,眼睛时不时地凝睇一下凌霄。
三人见店小二绕着弯骂人,都强忍着笑,免得封声鹤更加难堪。不料封声鹤神情自如,毫无怒意,向那店小二走近几步。店小二一惊,道:“你……你要干甚么?”封声鹤微微一笑,道:“这位酒家,我看你印堂发暗,吵嘴有赤气上侵司空,本日说话可要谨慎了,不然,只怕口舌招灾。”说完这几句,回身扬长而去。
封声鹤话一出口,自发讲错,话头急转道:“江湖险恶,有些事情晓得的太多,反而无益。来来来,鄙人为各位拆个字,聊以解闷如何?”三人见他不说,不好诘问,只得齐声应和道:“这可妙得很!”
张惠茹伸手在茶碗中蘸些水,不假思考,在桌上写了一个“我”字。
世人见状,忍不住大笑。封声鹤嘿然无语,脸上暴露难堪之色。凌霄忙道:“惠妹言语无忌,先生不要介怀。”
李衍此时才晓得凌霄出身,望了他一眼,心中由生怜悯之念。
只听“喀”的一声,一柄剑鞘直挺挺戳在桌上,一个女子清脆的声音说道:“男人汉大丈夫?哼,我看是‘男人汉大豆腐’罢!”
凌霄客气道:“封先生不嫌饭菜简薄,何不一起用些?”封声鹤忙推让道:“与人有约在先,人还未到,先自用食,那是大大的不敬。各位请自便。”说着,端了茶自饮。
张惠茹原想讨个口彩,不料反讨个败兴,噘嘴向李衍道:“你来,我瞧你写的字吉不吉利。”
李衍更加感觉不成思议,心下半信半疑。
凌霄给他看得心中有些不安,问道:“先生有何见教?”封声鹤微微一笑,道:“本日初会,鄙人不揣冒昧,有几句话相赠小兄弟,不知当不当讲?”凌霄道:“先生有话,但说无妨。”封声鹤铁折扇一击掌心,道:“相法有云:‘左耳金,右耳木,耳廓出缺,兄弟短命’,小兄弟,你左耳耳轮有一处较着凹缺,当防兄弟有伤克。”
此时,那店小二恰好奉上饭菜,瞥了一眼封声鹤背影,向三人道:“算卦不灵,放屁不疼!这些混江湖的,不过凭一张嘴骗吃骗喝,三位只当是解解闷子,千万别信真。”封声鹤走出几步,闻声此话,俄然转过身,向那店小二脸上细细打量了几眼。店小二浑不在乎,撇了撇嘴,笑道:“客长,你老别活力,我说错了,我是说‘算卦真灵,放屁真疼’。”
忽见酒楼门口走进一个书僮,径直走到桌前。封声鹤问道:“甚么事?”那书僮低声私语了几句,封声鹤点点头,起家抱拳道:“鄙人赶去赴约,就此别过。”说罢,回身便走。
李衍问道:“封先生和甚么人有约,便利奉告么?”凌霄也道:“恰是,从京师到这里,路途可实在不近,先生为何事到此?”
未几时店小二端上菜肴,张惠茹拿筷子夹起一枚狮子头,左瞧瞧,右瞅瞅,打量个不住。凌霄问道:“你瞧甚么?”张惠茹眨了眨眼,笑道:“这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