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衍听如此说,心中石头方才落地。张惠茹在旁听得逼真,传闻他行“刑败之运”,仓猝道:“好啊,你射中有灾,却扳连我们一起遭罪,这也太不公允了。你说,这事你如何补还我们?”李衍一怔,竟不知如何答复,支吾道:“这……这也怪我?那要如何补还?”
老儒士手拈长髯,微微一笑,说道:“小兄弟,老朽不是哄人罢。你还想算甚么,固然问来。”凌霄摇了摇手,站起家来,道:“我的命太差劲,不算了,不算了!”说着拉住李衍,按他坐在凳子上,笑道:“李兄,你也来算一算,看看命造如何。”
张惠茹道:“甚么叫梅花易数?”老儒士不睬会,说道:“小鬼丫头,从一至九,这九个数中,你肆意报两个数。”张惠茹想了想,伸手一比划,说道:“一个三,一个二。”老儒士伸出左手,在左边算盘了拨了个三,又拨了个二,伸出右手,在右边算盘上一阵拨打,随即说道:“这是火泽睽卦,初爻动,卦辞曰‘悔亡;丧马勿逐,自复;见恶人,无咎’。”
李衍闻听此言,心想:“千万想不到,我竟然‘命带三奇’,这位老先生说我是怪杰、奇才,这话过分谬奖,不过,奇遇倒是真有其事:那日被碧衣女子用剑逼住,本身命悬一线,幸遇那位老前辈互助,这是一件奇遇;在武当碰到宁儿,还饮了盏奇茶,这是一件奇遇;在九室岩山洞中,也是本身身处绝境,竟各式刚巧得了陈抟老祖的秘笈,这又是一件奇遇。这三件奇遇,自是凡人千载难逢的,可巧都被我赶上了。”想到此,不由得信了几分。
凌霄是个孤儿,从小被师父领养大,只晓得生日,却不知时候,当即便报了出来。那老儒士先掐指算了算,又在铁算盘上拨打一番,沉吟半晌,说道:“小兄弟,此命推来,与凡人不大普通。”凌霄问道:“老伯,那里不普通?”老儒士觑了他一眼,沉声说道:“小兄弟,有道是‘年代空亡,移姓过房’,你这命造,生来便与父母无缘,不知是不是?”
李衍心想:“我一个修道之人,哪能建甚么不世奇功,这件怕是算得不准了。说本身‘不做蓬莱神仙,也为山林高隐’,这两句断语,当非虚谬,本身本是修行中人,做不来‘蓬莱神仙’,做个‘山林高隐’,那恰是本身心中所求。”
张惠茹皱眉道:“甚么悔啊亡的,又是甚么丧马、恶人,我只问你,我们丢的马还能不能找回?”老儒士轻捋长髯,点头道:“既然是‘丧马勿逐’,那自是不必去找,找也找不回了。”张惠茹道:“喂,我们的马是丢了,不是死了,为甚么说‘丧马’?”老儒士瞪了她一眼,没好气道:“小鬼丫头,‘丧便是失,丧马便是失马。”
李衍道:“我算甚么,还是不算罢。”凌霄笑道:“既来之,则算之,算算又何妨。“老儒士笑道:“这话不错。这位公子,我看你神清气爽,骨骼不俗,何不也算上一算。”李衍无可无不成,只得问道:“如何算,也要报上生辰么?”老儒士点头道:“不错,请报上生日时候。”李衍晓得本身生辰无误,但照实报了出来。
老儒士道:“命带三奇,此人必然聪明非常,襟怀出色,能建不世之奇功。三奇当中,尤以‘天上三奇’为贵,命逢‘天上三奇’,不做蓬莱神仙,也为山林高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