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丐只咬得一口,嚼也没嚼,那里还敢咬第二口。那男人笑问:“如何不吃了,是包子不好吃么?”二丐噤若寒蝉,那里还说得出话。男人抬头哈哈大笑,道:“我晓得了,子曰‘吃包子不喝汤,必然噎得慌’,你们是要喝汤,是不是?”不等二丐答话,左手木棍回身一指,桌上两碗紫菜汤腾空而起。
张惠茹不由得一惊,当即停下脚,扭头向声音望去。
男人道:“女人,你见过马惊骡子惊,你见过人惊么?”张惠茹奇道:“甚么人惊?”男人咳嗽一声,朗声向世人道:“大师见过马惊骡子惊,大师见过人惊么?”世人听了,轰然一阵大笑,都道:“没见过人惊。”
男人又问道:“女人,你们的马是如何丢的?”张惠茹强压肝火,道:“马惊了,本身跑了。”男人点头道:“噢,是马惊了。”略微沉吟,咳嗽了一声,笑道:“女人,是我坏了你的功德,没让你骑成人,你看如许行不可,我给你当马骑,你来骑我好不好?”
张惠茹自知与男野生夫相差太多,出剑也是徒然,只得强自按捺,瞋目瞪视着那男人。
世人见此乐事,都轰然大笑起来。李衍等想不到这男人竟这般逗趣,也都忍俊不由,齐声大笑起来。
张惠茹知他工夫奇高,却也不甘忍耐,怒道:“我就是找茬了,你想如何样?”男人哈哈笑道:“如何样?子曰‘见义不为,饭桶怂蛋’,天下的不伏侍,我不见便罢,只要叫我见着了,那是非管不成的!”
张惠茹娇蛮成性,众目睽睽之下,如何忍得这口恶气,喝道:“野小子,你是用心在找茬,是不是?”男人笑道:“找茬?女人,找茬的是你罢?”张惠茹怒道:“我……那里找茬了?”男人放诞一笑,道:“叫这两个乞丐给你当马骑,是不是找茬欺负人?”
李衍听了那男人一番话,连连点头,心想:“这位兄弟年纪不大,竟有这般观点,当真难能宝贵!”看了凌霄一眼,凌霄也回看过来,二人互知其意,同时点了点头。
那男人哂然一笑,续道:“固然各色人物都有,却各有各的苦处,各位看热烈的,常日不是受掌柜的气,便是受官老爷的气,我说的是不是?”这句话说出,世人顿时静下来。那男人又道:“各位常日受了气,无处可泄,但为了生存,却又不得不忍,是不是?”这句话问出口,人群中模糊有人收回唏嘘之声。
凌霄见状,心想是时候结束了,倘若如许下去,保不住会惹出大费事。刚要站起家,李衍忙一拉他,丢了个眼色,那意义是说:“你这师妹平时太也霸道,吃些亏也好,先别理睬她,静观其变。”凌霄会心,点了点头,复又坐下来。
世人都惶恐不已,均想:“此野生夫如此之高,当真人间罕见!”阿窈瞪大了眼,又惊又奇,说道:“哇,小哥哥好短长,这是甚么工夫,教给我好不好?”话说出口,俄然感觉不对,仓猝本身掩住了口。
那男人手掐剑诀,指向桌上笼中的包子,轻声道:“起!”跟着他指腕行动,两个包子有如受人驭使,竟然腾空而起,直向张惠茹面前飞来。张惠茹侧头避过,伸手急抓,那包子就像长了眼睛,绕着她转了个圈,堪堪又悬停在她脸前,离她鼻尖独一半尺。
二丐见状,吓得目瞪口呆,颤声道:“大侠饶命,都是小的眼瞎,我们……我们再也不敢了!”身如筛糠,腿弯一软,就要跪倒下来。
李衍听他说“子曰‘见义不为,饭桶怂蛋’”,心想:“夫子说过这话么,我倒记不起来了。”不管如何,此民气性爽快,不愧是个男人汉,当即站起家来,笑道:“这位兄弟,此事都怪我们,是我们理亏,还望多多包涵。”凌霄也忙起家,上前抱拳道:“这位朋友,刚才的事都是我师妹的错,大师就此干休,不要伤了和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