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惠茹秀眉微蹙,道:“这个怪人,真是奥秘莫测,武功更是高深莫测。他唾酒杀人的手腕,是甚么工夫?”她毕竟是个女子,平时虽娇纵霸道,但亲眼目睹杀人,本日倒是头一次,当时血气争斗不感觉甚么,此时静下来回想,不由一阵阵后怕,声音微微发颤。
李衍还没答话,凌霄道:“那日他们到龙虎山肇事,李公子随口说了句话,获咎了这一干人。”张惠茹半信半疑,问道:“当真?”李衍点了点头。
张惠茹格格长笑,一拍桌子道:“臭小子,这就对了。你要学,我教你。”李衍斜了她一眼,道:“疯丫头,我不跟你学。”张惠茹一听,顿时发怒,霍地站起家道:“臭小子,你……”李衍将身子一挺,昂然道:“疯丫头,我,我如何了……”
张惠茹常日骄横已惯,此时却没命地打马急逃,心中自是气恼,她挥鞭在空中打了个响鞭,问道:“喂,小子,阿谁叫你‘大豆腐’的,跟你甚么过节?”
张惠茹忽发奇想,问道:“凌霄,你说我们天师派的‘五雷掌’,和这‘软玄掌’比拟,谁更短长?”凌霄不假思考,斩截道:“我们的‘五雷掌’,毫不输给它。”张惠茹听他如此说,顿时面露忧色。
吃过晚餐,李衍、凌霄来到隔壁房间,张惠茹一小我正对灯入迷,凌霄道:“师妹在想甚么?”张惠茹抬开端,道:“在想阿谁……阿谁戴斗笠的怪人,此人甚么来源?为甚么要救我们?你熟谙他?”凌霄道:“不熟谙。”张惠茹又将目光转向李衍,问:“你熟谙?”李衍点头道:“我也不熟谙。”张惠茹道:“他救的但是你,你当真不熟谙?”
凌霄挠了挠头,道:“我也不晓得。江湖上有这般短长手腕的,实在罕见。”凌霄在师门时,受调派常行走江湖,见闻颇广,连他竟也不识得。
凌霄沉吟半晌,说道:“不过,他以单掌隔空制人,倒像是‘软玄掌’!”
过了一会,凌霄续道:“这‘软玄掌’是一门至阴至柔的佛家武功,修炼者起码要苦炼十年,才气略有小成,此人的功力,起码有三十年的修为。”
张惠茹当是甚么要紧话,听他这般说,不由哑然发笑,道:“如何,莫非我说得不对?”李衍道:“不是不对,而是太对了!”张惠茹笑道:“如何个太对了?”李衍沉吟半晌,决然道:“我……我要学武功!”
凌霄随即又道:“江湖中的上乘工夫不成胜数,如武当的‘混元掌’,少林的‘玄空拳’‘真如掌’,这些工夫都是极上乘的绝学。”
李衍心道:“这丫头花腔真多,我定然不会违约,莫非还怕了你。”上前一步,伸出右手道:“好,击掌便击掌。”说着,二人连击了三掌。
张惠茹走上前,伸出右手,道:“一言为定,我俩击掌立约。”李衍不解,问道:“击掌立甚么……约?”张惠茹笑道:“击掌立约,就是击掌以后,谁若不谨慎违了此约,便要受罚。”
过了半晌,张惠茹俄然道:“好罢,我们媾和。”李衍一怔,不明白何意,道:“甚么媾和?”张惠茹长叹了口气,说道:“媾和呢,就是从今今后,我不再叫你‘臭小子’,你呢,也不准再叫我‘疯丫头’。”李衍不假思考,忙道:“好,一言为定。”
凌霄忙上前分开,安慰道:“好了,好了,大师都少说一句。”张惠茹不甘心,又叫道:“臭小子!”李衍也不甘逞强,还嘴道:“疯丫头!”
李衍一想起那二人毙命的景象,心不足悸。他在山上博览群书,易经有云“乾道大生、坤道广生”,乾卦“元亨利贞”之“元”字,除了大、始以外,更包涵“善”意,可见天道好生而恶杀,实为人间至理。二人偶动杀机,弹指间便被杀,实在令人可畏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