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将手中竹杖一挥,厉声道:“废甚么话,快些拿出来!”李衍微一踌躇,只得伸手入怀,筹算去拿出版册。实在他已盘算了主张,若实在没法,他便将那本《太初混元经》拿出来,能蒙混畴昔天然更好,若蒙混不过,再另想别法脱身。
李衍嘴上不说,肚里暗自苦笑,心道:“前次我们有马,尚且逃脱不了,此次没了马,四周又是一马平地,往那里去逃!”定了定神,走上前两步,抱拳道:“这位朋友,你要的东西,真的不在我手上。”黑衣人嘲笑了两声,道:“都到这会了,你还想迟延时候!”
凌霄为了安然起见,忙向大师道:“此人行迹可疑,我们先避上一避。”见路旁有一片深草丛,忙向世人使一个眼色。阿窈却道:“这小我是在跟踪我们么?”张惠茹也道:“不必这么疑神疑鬼罢!”凌霄忙一拉她,说道:“谨慎无大过,大师快些躲起来。”大师只得依他,忙藏身草丛当中。此时草丛皆被雨水打湿,藏身其间,当真说不出的难受。
凌霄看罢纸条,不由又惊又疑,忙问道:“小二哥,送这纸条的是甚么人?”店小二回道:“是一个头戴斗笠的人。”凌霄更是吃惊,急问道:“这小我长得甚么模样?”店小二道:“他斗笠压的低低的,没看清他的边幅。”凌霄心头一震,忙转头与李衍对望一眼,又转头问道:“这小我……他还说了些甚么?”店小二道:“他除了让给这张字条,再没多说一句话。”
李衍心念急转,俄然灵机一动,忙道:“朋友,我手上的东西,真的不是你要的东西。我们翻开看过了,它不过是……一卷无用的图册。”黑衣人听了,眼中精芒一闪,沉声道:“一卷图册,是甚么图册?”
他们解缆之时,气候尚早,天气灰蒙蒙的,走上未几一会,天上俄然落下雨来。夏季的雨不比春季,春雨绵绵,如丝如缕,夏季的雨却如豆子般大,雨势虽不甚急,却将他们的身子都淋湿了。所幸这雨并无毛病赶路,四小我不敢稍待半晌,勉强冒雨前行。
张惠茹鞭炮一脱手,已拔出了短剑,叫道:“凌霄,快脱手!”凌霄更不踌躇,手执长剑,与张惠茹一同向黑衣人攻去。黑衣人嘿嘿一声嘲笑,道:“就你们这点微末道行,也配和我脱手,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将手中竹杖一抖,身形明灭,径向二人迎去。
那人又是一声长笑,双袖一展,身形飘然掠起,如苍鹰普通直扑而下,刹时已站在四人面前。
阿窈笑道:“喂,好人叔叔,如果刚才我不打……啊……嚏……阿谁喷嚏,你必然发明不了我们,对不对?”黑衣人嘲笑道:“甚么喷嚏不喷嚏,就你们那点微末工夫,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阿窈将头一歪,笑道:“哼,我就说嘛,你的工夫也高不到那里去。你不平气,此次……啊……啊……嚏……我不打喷嚏了,你再来追我们,必然追不上,你信不信?”
世人各自回房,吃紧清算安妥。此时已顾不得用饭,让店小二包了些干粮,仓促会帐分开堆栈。
张惠茹道:“可真是奇特,我们在此地人生地不熟,如何竟会有人报信给我们?”凌霄眉头紧皱,道:“这个先不说,要紧的是弄清楚,到底……是甚么人在跟踪我们?”张惠茹道:“不会是别人,必然是李衍明天看到的阿谁戴斗笠的人……”凌霄摇了点头,满脸疑色道:“但是,让店小二送纸条的,也是个戴斗笠的人,此事只怕不那么简朴……”
店小二去后,凌霄关紧房门。他畴昔将纸条递给李衍,李衍看了传给张惠茹,二人看过纸条,也都吃惊不小。世人你看看我,我望望你,均觉此事蹊跷之极,如坠云里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