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夏云洛和黄玉素两人不再听到任何声音,他们就躲在乌黑的无水水缸里,相互看不清容颜,却能感受获得相互的温度与心跳,另有微微的颤抖。
黄玉素惊奇,她仿佛不太明白梁天庆这句话的意义,仓猝问道:“那云洛呢?”
梁天庆淡淡一笑,也不再说甚么,身后的这个孩子,与他的故交,倒是那般类似。让他不由想到了畴前,整颗心也抽紧地疼。
梁天庆又看了看黄玉素,道:“玉素就留在黑昼城吧!白夜城不收女弟子,你留在黑昼城好好修行。”
“梁大伯,我没有干系,还能走!”夏云洛昂首,对梁天庆微微一笑,小脸上写满了哑忍与倔强。
听到这,夏云洛抬手放到胸前,轻抚着,内里就是害死爹娘和全村人的明悬剑剑谱吗?爹娘要他练这东西吗?
这一天,风轻云淡,夏季微微有些闷热,路边,芳草萋萋,时不时传来蝉鸣鸟语。湛蓝的天空当中,亦是悠悠浮动着多少白云,通往白夜城的路上,超出一条河道,自有一种说不出的飘零之味。
夏云洛听到爹娘两个字,顿时也复苏了,他仓猝往门外跑出去,此时现在,他只想要见到爹娘安然无事。
梁天庆侧腰间挂着宝剑,一脸的严厉,有些不成靠近的气味。夏云洛小跑在他身后,双脚有些麻,他向来没有走这么长的路,明显就累得不可,却仍然很倔强,不肯说出来。只见他清秀的眉头紧蹙,一双小脚一步并两步,太眸看着梁天庆高大的背影,心中莫名地崇拜。他在内心悄悄誓,必然要向梁天庆一样,做一个武功盖世的大豪杰!
夏云洛还是面无神采,深思了半晌,道:“这是爹娘的遗言?”
从黑虎村到黑昼城这段路,黄玉素一向都紧紧抓着夏云洛的手,没有一丝一毫松弛,她能感受获得他身材的暖和,传给她,让她不那么惊骇。
夏云洛听了,不再说话,只是深深地看着黄玉素。
夏云洛看着梁天庆,仿佛抓住了一条生命线,但是他却忘了要用甚么神采去面对,他淡道:“是娘……这是娘留下来的……”说着便把云蕊留下的信递给了梁天庆。
两人便从缸里爬出来……
梁天庆点点头,道:“白夜城的剑法才合适练明悬剑剑法。你到白夜城修行,学会了白夜城剑法便可学明悬剑剑法。”
黄玉素内心惊骇,看到夏云洛了疯似的跑出来,她也追了过来。
远远的,便能看到一个男人与一个小孩缓缓走来。那男人眉宇俊朗,一身灰色衣裳,看上去不过才四十又余,而小孩却端倪清秀,清眸红唇,甚是敬爱,这二人便是梁天庆与夏云洛。
“但是……”夏云洛正要说甚么,却被黄玉素打断了,道:“云洛,你去白夜城吧!这是你爹娘的遗言。将来还要为你爹娘和村里人报仇!我在黑昼城也会尽力,长大了我们一起报仇!”
夏云洛没有抽泣,他抬手摸了摸胸口,道:“去黑昼城!”
梁天庆接过信,手未抖,心却已经颤抖不已,没想到云蕊在死前还能想到他,还信赖着他,还留下值得记念的东西。他看完了草草的几个字,内心顿时舒了口气,统统的恩恩仇怨都灰飞烟灭了,他只是淡笑。
“我们……出去看看……”这是小女孩的声音。
看到夏云洛,黑昼城掌门人梁天庆非常惊奇,黑虎村的事情,一大早便传到了他耳中,他也亲身去看了,全部村庄没有留下一个活口,看到两位故交……他们就算是死了,也靠在一起。梁天庆只是悄悄地蹲下,道:“云蕊,这就是你的挑选吗?”那种无能为力的肉痛满布满身,“公然,我的道行还不敷,现在好恨,好恨!”没法挽回的统统,显得如此平平,连痛心也没法描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