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夫人慈爱地望向许千真,“真儿像他的父亲,松散恪守,精于研讨,统统心机都放在暗器上了,好倒是好,就是太辛苦了些。”
耳边俄然有一道细如蚊鸣的声音传过来,那声音竟是极耳熟的,“小叫化子,你但愿我留下来吗?怕不怕我泄漏了你的奥妙啊?”
许夫人也笑了笑,“真儿现在每天盼着与小涵结婚,眼睛都望穿了,羽枫,你就如他所愿,留下来吧。”
许千真表示丫环斟酒,举杯向章羽枫敬了敬,“提起赢利之道,贤弟你不见得比我差啊,我固然足不出户,但也传闻客岁你接了三四票大票据,一进帐就是几万两,家里的银子大抵多得要漫出来了。”
章羽枫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哈哈笑道:“财帛乃身外之物,没甚么好说的,许兄的暗器工夫想必又长进了,明日少不得要与我参议参议了。”
许千真道:“下月初八我就与小涵正式结婚,贤弟此次来得恰是巧了,不如就暂住下来,到时插手我的婚礼吧。”
明月挂在天涯,柔光倾泻而下。花圃里的花,在月光浸润下,残暴成花的陆地。
许夫人坐在上首主位上,穿戴暗金绣裙,举止端庄,面庞慈爱,而她的左手边,坐的便是章羽枫,一袭白衫如雪,丰神俊朗,神情萧洒自如,正笑吟吟地听许夫人议论着许千真幼时的小趣事。
春夜的轻风拂过,月色泛动,花影扶疏。
像天底下统统心疼儿子的母亲一样,许夫人一提起许千真,眼神里总带着掩不住的宠溺和心疼,章羽枫笑道:“许兄爱好暗器,天然不会感觉辛苦,何况这几样新暗器一出来,江湖中大家争着采办,许兄又赚得很多吧?”
夜。
许大当家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能不这么直白吗?
许千真也笑着陪饮了一杯,“这是当然,那么明日贤弟就要部下包涵了。”
“章兄弟!”许千真朝章羽枫一拱手,笑着说道:“玉峰山上一别,我与你有一年多未见面,不知贤弟的武功是不是又精进了?”
许家正厅里,丫环小厮们鱼贯而入,来往穿越,美酒玉液甘旨好菜流水般的摆上桌。
云画雨:“……”
云画雨道了声谢,低头用小匙舀着渐渐喝了几口,唇角微抿,轻巧无声,许夫人笑道:“小涵的举止气度,与大师闺秀普通无二,脾气文静又懂礼节,这门婚事,我真是对劲极了。”
许千真又开端对峙,“小涵,我说过多少次了,别叫我掌门,叫我千真。”
正说着话,丫环们又送来了几样新菜品,许夫人亲身盛了一碗香菌鸡汤,递到云画雨面前,“小涵,这鸡汤煨得不错,你尝尝,真儿小时候最喜好喝这道汤了。”
夜风低吟,烛影轻摇,就见面前那双乌黑的眼眸中,似有一抹非常的光彩一掠而过,是天然的吸引,还是不成顺从的缘,惊了谁的眼,乱了谁的心,懵懂的云画雨,倒是茫然无知。
当危急消弭后,她的重视力已开端转到了桌上那香喷喷的看上去极其甘旨的菜肴上,明天一整天她都关在房里胡思乱想,午餐只是草草吃了,这会儿正有些饿了呢。
云画雨用眼角余光偷偷看了眼章羽枫,就见那人正慢条斯理的喝酒,眉眼清俊,唇边带着一抹如有若无的笑意,云画雨在心底翻了个白眼,此人老是如许,任何时候都是一幅懒洋洋似笑非笑的德行,看着便让人活力。
章羽枫轻声一笑,“我武功未精进多少,但传闻许兄这一年里又研制出好几样新暗器,特别是白玉针和连环轰隆弹,能力惊人,非常了得啊。”
这份“传音入密”的功力还真是了得啊,云画雨张口结舌,趁人不备狠狠瞪了章羽枫一眼,那人却恍似未觉,文雅一笑,气度翩翩的朝许千真微揖一礼,“许兄美意,那么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