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房间,畴前是灰梨木的地板,淡红色的衣柜,窗前还挂着一串银风铃。一旦有风吹来,它就会叮铃铃地响,声音很清脆。”
云画雨泪眼婆娑,抽泣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道:“……你肩上的伤好些了么?是不是该换药了?”
“我梦见了我第一次遇见你时的景象。”章羽枫说:“当时你穿戴灰布衣袍,扮成个男人,脸上身上都是灰尘,脏兮兮地,模样特别不幸――”
“……”
章羽枫笑了笑,“他脾气粗暴,不修面貌,固然闻上去臭,人倒是个利落的直性子,以是我与他略有友情。”
“我还要在后院挖一个酒窖,之前爹爹每年春季都会酿酒,存上一年,到除夕之时,他就会拿出来给我们咀嚼。”
章羽枫俯下头,目光如水,悄悄望着面前的少女。
章羽枫蹭在云画雨身边坐下,俊美白净的脸上,暴露很委曲的神情。
云画雨低头为他绑绷布,“我记得,当时你身边还跟着余沅希,她一口一个‘枫哥哥’地叫,为了她,你还跟我打起来,是吧?”
云画雨干脆地说,章羽枫温馨地听,两人本是挨得很远,却又不知不觉的靠近了,衣袖蹭着衣袖,肩膀蹭着肩膀,手指偶尔触碰到了对方,都是一阵暖和的颤栗。
章羽枫专注地望着近在天涯的云画雨。
章羽枫想伸手为她拭泪,又被她一掌推开了。
这句“大哥”叫得章羽枫倍感受用,回眸瞧着云画雨,眉梢眼角都飞上了一层笑意,“嗯,他是我偶尔结识的一个朋友,脾气卤莽霸道不讲理,你别管他――”
勃纳恨恨地摸了下自已光溜溜的头,又摸着光秃秃的下巴,只觉自已头部的毛发全都被剃光了,的确丑得惨绝人寰,因而他怒剜了章羽枫一眼,才背着白狼皮,愤怒忿地拜别。
末端,又柔声道:“云儿,我拿到七星剑后,已将你家的旧宅赎返来了。我正在命人重新补葺,用不了多久便能够装整一新,到时我陪你归去看看,好么?”
树林里喧闹极了,只要偶尔的雀鸟颠末,宛转鸣叫,细碎而轻巧的声音,好似一首恍惚的曲子。
章羽枫一笑,就将事情的全部过程都对云画雨报告了一遍。
云画雨拗不过,从腰包里拿出随身的金创药和纱布,帮他换药。
云画雨没出声,低着眸,一根一根地往火堆里添着柴火,敞亮的火光照在她的脸上,容颜灿如鲜花,可泪水却扑簌簌地掉落下来,滴到燃烧的干柴上,“嗤”的一下,收回轻微的声响。
他只感觉,肩上肌肤被柔嫩的手指触碰,那双手仿佛带着不成名状的电流,引燃了一簇簇的火苗。
叶莹点了下头,含笑不语,顺手抓起地上的那只肥野鸡,主动到四周的小溪边褪毛剖洗。
云画雨抹了下眼泪,愠恼道:“谁让你死皮赖脸地跟着我?没人帮该死。”
“没有。”云画雨硬梆梆的。
“云儿,”章羽枫凝睇着她,清俊的眉眼非常和顺,“我懂了,你说如何就如何,我都依你。”
章羽枫伸脱手,指了指林子内里,虽没有说话,神情里已是下了逐客令的意义。
“喂,我如何卤莽霸道不讲理了?”勃纳大声辩白,“我斯文得很,温声细语,一片诚意,把白狼皮都拿出来了……”
“后院的花圃旁,还辟着一块练武场,那边铺着汉白玉的地砖,两旁都是一人高的兵器架,架上有无数的刀与剑,我爹爹每天凌晨都会在那边练武,刮风下雨从不间断。”
少女低着眸,睫毛乌黑纤长,好似两排小扇子,她樱唇红润,微微抿着,显得有些不安闲。
伤口的疼痛,他好似一点也感受不到了。
他说:“我的肩很疼,一只手上药不便利,又没人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