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满了石灰和岩浆的水牢。
更可骇的是,他被泡烂了的身材,已经是千疮百孔。化脓的溃口固然垂垂愈合,却留下了没法消逝的陈迹。
埋在死门的竹刺钉入脚板,疼得他们连连跳脚,而四周人影沓沓,却涓滴不见谢桦的踪迹。
秦啸沙,这小我,从辈分上看,是他的师哥,但是――
岩浆里含有腐蚀肌肤的毒质,泡得他满身如同有万千蚂蚁在啮咬,皮肤一点点的肿胀,腐败,化脓,流着黄中带红的血水。
因为剑柄上有毒。
他殚精竭虑地筹办着,以图复仇一战,当他终究拿到那柄七星剑时,他以为机会已经成熟了。
“谢先生,旧事不成追,不要再伤感了。”
支撑胡丰简的人与支撑秦啸沙的人分红两派,相互对峙,剑拔弩张。
秦啸沙如是说。
谢桦趴在章羽枫的背上,眼看着朱显和天玄弟子们还在竹阵中横冲直撞,眼看着秦啸沙的身影已经越来越远。
他的满身,斑班驳驳,坑坑洼洼,一条条红痕,一道道紫印,凹凸不平,丑恶不堪,像极了一只令人恶心的癞蛤蟆。
可他的平生,已全毁了。
都是一派胡言!谢桦与胡丰简里外勾搭,通同起来谋夺天玄派的大位!罗原是我的授业恩师,与我情同父子,我如何会杀他?单凭几个捏造的笔迹,就能定我的罪吗??
谢桦渐渐抬手,摸着脸上那道狰狞的伤疤,衰老暗沉的眼睛里,透暴露慑人的痛恨。
秦啸沙面色淡定,衣袖一拂,冷酷的声音震天撼地。
当毒气满盈上来,胸腹狠恶地疼痛,让他面前一片发黑,嘭嘭两声,他的背上连中两掌,筋脉尽断,气血逆流,他拼尽最后的力量窜入林中,躲入了那条绝密的隧道。
胡丰简被打成重伤,然后落上了一个“勾搭叛徒,企图谋逆”的罪名,被拖入刑堂挨板子,由朱显亲身行刑,将七十余岁的胡丰简活活打死。
阿谁弟子被秦啸沙一剑刺死,谢桦虽是哀思,但也趁着这个机遇,逃出了大殿,钻入了罗原生前安插的一条埋没隧道里。
很小很小的六个字,细如蚂蚁,用小针刻上去的,耗尽了罗原最后仅存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