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只尖牙利爪的小兽,气愤地又抓又挠又锤又打,把章羽枫的脖颈抓出了一条条颀长的血口儿。
“云儿,你莫非情愿看到如许的成果吗?你为何不能英勇一点,放弃心中的仇恨,与我相守呢?”
“大哥,你弥补不了的。究竟就是究竟,我俩的仇恨如山如海,再如何样也勾消不去。……你再胶葛也只能让我俩更加痛苦,不如分开吧,大师一了百了――”
“大哥,你别过来!”云画雨惊呼了声,不假思考地扔了匕首,俄然捂着脸,“哇”的一下哭出声来。
“疼吗?”
他那双乌黑而标致的眸子,哑忍着痛苦和落寞,那般清楚地被烛光折射到云画雨的眼中。
每多呆一天,她对他的不舍就增加一分,每多看他一眼,她对他的眷恋就多一层。
这是贾正晶给章羽枫筹办的房间,墙角处有净水盆,章羽枫拉住云画雨,把她那红肿的手腕浸到了冰冷的净水里。
章羽枫把云画雨按到椅子上坐下,拉过她的手,纱布蘸了药膏,一层一层的将乳红色的药膏擦在云画雨的手腕上。
可云画雨却像是被雷劈中了,连动都动不了,她只会举着刀,傻愣愣地站在那边。
她一旦心软,便是云家的罪人,她一旦接管了他,便会令爹娘不得瞑目。
她真的在要求他,因为她不能再与章羽枫悠长相处了,她怕她要撑不住了。
“云儿。”
非常锋利的匕首,薄如蝉翼,悄悄一划,便可剖开男人的血肉。
云画雨握刀的手,悄悄颤抖起来。花容失容,眼眸错愕,好似站在绝壁之畔,随时会堕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这药膏迟早擦三次,伤口忌水,别碰它别摸它,两天就能好了。”
章羽枫全无抵挡,只是紧紧扣着云画雨的下巴,盯着她的眼睛说:“我的意义你还不懂么?你如果要分开我,那跟拿刀杀了我有甚么辨别呢?……摆布不过是死,只不过一个死得快些,一个死得慢些罢了。”
伤口上的药膏已涂好了,章羽枫却仍然握着云画雨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