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啸沙不想再听这些老东西们在聒躁,缓慢地往船舱里秦瑶的房间跑去。
这船已经漏水了!!
风非常的狠恶,沿着广袤的海面吼怒而来,震惊着人的耳膜,一波波地刮过伍言的脸,仿似刀割似的锋利。
冯逊是渔民出身,略懂一些海上的知识,现在却已吓得六神无主。
那些个精干的船夫,海员,另有传闻是东海里最富有经历的梢公老郑,全都不见了。
逃出了阿谁魔窟,袁冷雪跟在伍言的身后,披头披发,跌跌撞撞地走。
船底厚厚的木板,被人凿开了一个两米宽的大洞,冰冷的海水,正哗哗哗地往船里倒灌,眨眼的工夫,就淹没了伍言的膝盖!
伍言目光沉着,大手一挥就扒开了吕汾,“明天我就是看不过眼,想管一管这个闲事!你有胆量就拦住我,跟我真刀真枪的打一场!!”
伍言骇得满头是汗,抓住梯子冒死地往上爬,他第一个反应就是要去禀告秦啸沙,哪知一个大浪打来,整艘大船俄然被抛出了一道长长的弧线,然后再重重地落下。
“秦盟主,飓风来了,这船已保不住,很快就要沉了!”
船漏水了!
伍言快步往舷梯那边去了,船身像喝醉了酒似的,晃得人东倒西歪,伍言尽力稳住身形,拉住舷梯,一步步地往下爬。
伍言面色凝重,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他顾不得伤害,奋勇地抓住梯子,像猿猴似地,缓慢地爬到了舱底。
“已经靠近渔岛礁了,这里是三江汇流之处,水底有庞大的旋涡,很轻易把人吸出来的!!”
秦啸沙脸上身上淋满了腥咸的海水,刚闯进船舱,就见伍言已经背着秦瑶,深一脚浅一脚地跑了出来。
一贯奸猾的钟千手见势不好,起首就去抢划子。哪知到了船尾,就见系船的麻绳都被人剁断了,五艘备用划子无影无踪,一片空荡荡的。
伍言只感觉,脚下的这艘巨船极其狠恶的闲逛了下,仿佛是撞到了甚么处所,沧海横流,巨浪滔天,猖獗地吼怒着,像是一匹难以把握的野马,以缓慢地速率囊括过来!
船上的木板咯吱咯吱地叫个不休,斯须后,便是噼噼叭叭的断裂声,又疾又响,仿佛新年的鞭炮。
饶是钟千手见多识广,在这片乌黑的海面上,也是无计可施,他站在船头最高的处所,面色更加煞白,双腿吓得有些抖起来,眸子子冒死地转,绞尽脑汁地想着逃生之法。
伍言忍着痛爬起来,一面疾跑,一面朝着船面上大声呼喊。
不知不觉,四周已被暗中所淹没,四周都是黑洞洞的,就闻声海涛在隆隆轰鸣,有种深不成测般的渗人。
两人穿过船舱的过道,摸着黑往秦瑶的房间那边赶去,船很颠簸,摇摇摆晃的,只听得四周各种桌椅物什被震得哗啦啦地直响。
秦啸沙目光如剑,双手紧握着船舷,就算没有闻声伍言的呼喊,在船体撞到礁石的那一刻,他已明白彻夜的情势非常险要,可谓是九死平生。
依水流倒灌的速率,这艘船很快就会颠覆,沉入海底了!!
钟千手的声音亦错愕非常。
惊涛拍浪,大水如注。
浩渺无边的海水,好似发了疯,卷起一波又一波的巨浪,劈脸盖脸地击打在摇摇欲坠的船体上。
只不过,伍言毕竟是秦啸沙的门徒,背靠大树,很有来头,获咎了伍言,秦啸沙的神采必定是欠都雅的。
砰!!!
海面上,暴风吼怒,巨浪沸腾,好似有千军万马袭来,骇得人浑身发软。
但冯逊才跑到半路,钟千手已经低头沮丧地迎了过来,油光发亮的脑门上满是汗,“不消找了!我刚从船尾过来,那边的备用划子全都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