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回过甚,凤眸带着寒意,又冷冷地望了秦啸沙一眼,虎鲸已扬起结实的尾鳍,拍打浪流,飞速进步,浪花翻涌处,垂垂就去得远了。
他脸上那张恶鬼的面具,似是用一块青色玉石雕成的,在乌黑的天幕当中,泛着极森冷的光芒,更是显得格外的狰狞和诡异。
戴着面具的男人从腰包里拿出几条肥厚的青鱼,喂给虎鲸吃了,似是作为安抚。
虎鲸的嘴里,逸出了一阵奇特的波声,晃了晃巨大的头,仿佛是感到眩晕,它嘴里收回了断断续续的“咋嚏”声,微微动了下背鳍,似是在向仆人撒娇。
“伍大哥,你别管我了,自已逃命吧。”
秦啸沙兀自遥眺望着,似海面上的一座凝固的雕像,久久不动。他的头发,早已是一片斑白,很多青年时的旧事,刹时间又全都涌上心头。
伍言拉住了袁冷雪的手腕,却禁止不了她下坠的姿式,滚滚海水,像吼怒的雄狮,朝着他们鞭挞过来,很快便要将两人一齐吞噬出来!
爹爹,我好惊骇啊!
虎鲸得了号令,缓慢地动摇尾鳍,俄然加快了速率,冲开海上的浪流,朝着秦啸沙的方向游过来,然后,它伸开大嘴,暴露了森森白牙和鲜红的巨舌。
庞大而健壮的木船,从海水里缓慢地划过,冲开一道道迅猛的浪流。
他鬓发浓黑,用淡蓝的绸带在脑后系了一个松松的结,玄黑衣裳,身形苗条,凉薄的目光,扫过了秦啸沙的面庞,然后唇角一勾,暴露了一个极清冷的笑容。
伸手从腰囊里拿出一根银丝,双指一弹,银丝飞纵出去,好似长了眼睛,窜到了伍言的身边,缠住了他的右足。
竟有这等事?!
天高云轻,一轮红日跳了出来。
“云女人!云女人!”
云画雨蹙了下眉,当机立断,“你去派几个水性好的,驶着划子畴昔,把人救上来。”
这个可骇的男人,在这乌黑的海面上,在这风波交集的夜晚,安闲不迫的骑鲸而来,如天神临凡,又好似恶鬼重生,透着浑身的杀气,教人不由得生出了深深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