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已有筹办,白云书还是身材微晃,先写昏畴昔,幸亏中间侍女扶住了她。
在桨声汩――汩声中,船闲逛过清溪,在秦淮河中向东穿行。
半夏、薏米师兄妹深得谷内阿伯真传,在歧黄之术上乃药王谷重生代佼佼者。他们二者间,小师姐薏米医术最高,但一向身居谷内,经历短浅,远没有师哥半夏经历丰富。
在一条岔道上,苏幕遮与先前见过的豪门仕子不期而遇。他们拱拱手,表示苏幕遮先行,而后跟在身后,猎奇打量着苏幕遮等人。
苏幕遮回礼,卫司慎重的道:“久闻药王谷医术独步天下,本日全仗王爷了。”
“司空放心。”苏幕遮点头。
说话间,船穿过一座拱形的石桥。石桥连着翠绿的竹林与远处的郊野。石桥后有一座船埠,船埠中间有渔夫正在船上生火烧饭,在他背后远处,模糊有江南村落的表面。
扫了一眼他身边的药箱,道:“先生也是郎中?不知诊断成果如何?”
苏幕遮回礼道:“苏某见过先生。”
卫书接过茶盏,道:“兄长只留下这一女,家里奉为掌上明珠,是以一病倒让我慌了手脚,劳烦王爷了。”
卫司空顾不得理他,拱手道:“臣卫方回见过王爷。”
卫书点点头,坐在了藤椅上。
想来她便是辅国将军遗孀白云书了。
卫书见苏幕遮猎奇打量这些豪门仕子,道:“前些日子忙哀鸿之事,王爷估摸忘了,公羊子高先生在城外结草堂开设书塾,不分贵贱,有教无类,广收学子,是以前来肄业者众,尤以豪门后辈居多。 ”
草屋温馨了下来,直到半夏、薏米师兄妹被一名夫人送了出来。
知来者是药王谷的郎中,老夫人眼神中又冒出希冀的目光,忙不迭地应了,带着薏米、半夏俩人进里院了。
卫书倒是来不及赏识这些,在他断断续续,反几次复,深怕有涓滴错误的将侄女病征描述与半夏师兄妹后,才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卫书见他一脸悲戚之色,心中一沉,上前一步道:“父亲,阿囡如何了?”
但半夏一句话却又将他们沉底的心捞了上来:“现在能治此病者,唯有一人!”
“肠痈!”顾念安替卫司空答了出来。
直到船娘摇橹驶过好久,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调调儿,还是还在耳边响着。
卫司空代为解释,道:“顾先生住在不远处庄子里,医术远近闻名。因寒舍离王府太远,深怕担搁了阿囡病情,是以将顾先生先请了过来,安知阿囡……”
船顺着秦淮河一向向东,阔别了都城喧哗,绕过南市,颠末篱门后拐向中间河道向北划去。
苏幕遮引着漱玉,在苏皂白等人保护下,与卫书在王府门前的船埠登船,穿过清溪桥,在东岸清心堂接上薏米,半夏师兄妹。
船在船埠上泊岸,卫书领着苏幕遮等人沿着一条临着小溪的羊肠小道进入了竹林。
行了不远,一潭碧水就印入眼底,两岸翠竹矗立,的确是一方桃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