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卫书倒也是个风趣之人。”漱玉说道:“让他带公子见地一番十里秦淮的繁华也是好的。”
笺花一脚踢过来,被苏慕遮敏捷躲过了。
苏慕遮摆摆手,说道:“我不买东西。”
“本日百官休沐,书院暂歇,清倌人、红倌人俱在这天大宴来宾,与文人雅士欢聚一堂。”卫书嘻嘻笑道:“仕女如云,画舫满河,丝竹悠悠,歌乐彻夜,今晚恰是秦淮河边热烈的时候,公子若错过了岂不成惜?”
小青衣所言一字不差。
苏慕遮顿时觉悟过来,道:“还是玉儿看题目明白,不似或人脑筋如狗头羽士普通。”
“那就是了,走吧。”苏慕遮率先踏出前堂。
苏慕遮佯怒,竖起食指敲她脑袋,小青衣哎呦一声躲开,嘟着嘴看苏慕遮,听他说道:“昨日打着狮子球的幌子讨要五铢钱,买的琐细都进你嘴了吧,现在还敢威胁我。”
暗叹一口气,苏慕遮没好气的问:“青楼有女子不得入内的端方?”
如此倒也是个好主张,苏幕遮命老仆吕直下请柬邀顾长安明日过来一叙,回身便见小青衣绿珠追着狮子球跑出了屋子。苏幕遮将跑在前面的白猫捞起来,见它冲小青衣撇嘴,问道:“你如何又欺负狮子球?”
小青衣嘟哝道:“他才不急呢,姐姐这几日做的待客用的桂花糕都被他吃了。”
卫书也不怒,就着茶渣将桂花糕顺下去,说道:“噎死我不打紧,公子彻夜怕要错过一场盛事了。”
(比来事情实在很忙,更新较少,抱愧。)
苏慕遮坐在桂花树下,顺手将手中的石子投掷进三丈外的一投壶中,接过漱玉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手,在石桌上拿起一杯清茶饮了一口,问道:“老羽士的主张你看如何?”
苏慕遮领着小青衣和笺花走进前堂时,见卫书正左手捏一块桂花糕,右手举着茶盏,嘴里塞满吃食,含混不清的在喊主子:“来人,续渣。”
小青衣吐了吐舌头,神采红红的。她穿戴一身鹅黄色的开领大袖衫,长长的绿色裙子刚好落在何堪堪一握的小脚上,脚尖悄悄磕地,内心在打着甚么主张。小青衣接过狮子球,谨慎翼翼问道:“公子,待会儿上街我能帮你提东西里哦。”
“他如何又来了?”苏幕遮无法,小青衣趁机逃离了魔爪,在不远处冲狮子球作鬼脸。
漱玉白了笺花一眼,道:“莫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迦难留又不是蠢材,略微有点脑筋便知公子此举是用心激他出来,到时激愤他且不说,在行刺公子时打算恐怕会更加周到,我们反而偷鸡不成蚀把米。”
“盛事?”苏慕遮迷惑不解。
“这倒没有。”卫书答复。
“谁?”
那日清溪旁喝酒后,老羽士与苏幕遮话旧一番,便跳上一乌篷船逃命去了。不料卫书倒是块自来熟的狗皮膏药,隔三差五的便借拜见苏慕遮的机遇来府上打秋风。
“好了。”漱玉在一旁说道:“公子别打趣她了,免得客人等急了。”
笺花停下练剑,悄悄吹落长剑上的桂花,走过来捏起一块桂花糕,声音清冷说道:“主张很不错,有我护着你,迦难留伤不到你一根寒毛。”
悠悠风来,桂花散落在水池上,青鱼几条浮出水面来啄花玩耍,出现一池皱水。
“他?”苏慕遮想起他肮脏的模样,未推测他竟能获漱玉如此奖饰。
“不过老叫化主张也一定无可行之处。”漱玉说道:“我观那迦难留自建立影堂后,佛理上虽不能瞒过明辨是非之人,却有了勾引愚笨民气的手腕,这也是影堂能迅崛起的启事,公子若能借旁人之手,当天下耳目驳斥他,摆荡他根底的话,定能让他自乱阵脚,到时想对于他也就轻易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