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筝音歇了。”漱玉拍了拍幸娘肩膀。
“一坛竹叶青。”漱玉说。
“有酒吗?”莫大盘腿坐下说。
他停了一下停,想吊下胃口,何如叶秋荻只顾着喝酒,直到苏幕遮轻笑的问了一句“为甚么”,他才接着讲下去。
“谈笑了,有叶女人的处所,必有美酒。”莫大先生不客气的拆穿她。
“传闻叶女人得了一把绘有《江山烟雨图》的扇子,老朽夙来倾慕欢然居士,不知叶女人可否借老朽一观。”莫大捋着灰白胡子道。
“莫大先生在此相候,不知所为何事?”叶秋荻明知故问。
“说!”叶秋荻为不能活动腿脚而气恼。
“绝望。”叶秋荻落寞的摆摆手,很有些难逢敌手,独孤难败之意,“说说看,是甚么事,值得你在此等待。”
苏幕遮见他如此服软,甚为惊奇,猜他此行前来,怕不是讨甚么公道,而是为了《江山烟雨图》。
漱玉应了,走下船面,见幸娘正堵着耳朵,与榆次两人大快朵颐呢。
“咳,咳。”莫大冷峻的气势顿泄,他干咳几声,“老朽迩来身材不适,动粗之事还是算了,叶女人只要答允我一件事,这过节便算揭过了。”
“呵呵,叶女人真会开打趣。”莫大先生一笑,当真道:“本派门主音希声与欢然居士乃至好老友。”
她抹了抹油嘴,提起一坛酒,又拎起了脚下的长柄巨斧,随漱玉上了船面。
他与叶秋荻对视一眼,见叶秋荻也是满眼的迷惑。
“扇子?”叶秋荻猜疑盯着莫大。
“你甚么时候对书画如此上心了?”叶秋荻随父亲行走江湖时,与莫大有过数面之缘,她又跃跃欲试道:“你若不说实话,烟雨图想看也行,打赢我。”
说罢,不等叶秋荻回绝,他抬脚已经走向了食盒。
此时莫大在苏幕遮不住的催促下,正要起话头,闻声沉重的脚步声,转头见了提着巨斧的幸娘,顿时神采一变。
“甚么?”幸娘转头,见漱玉指了指耳朵,才将塞耳的麻布取下来,“玉姐姐,你要取甚么?”
“没,没甚么。”莫大很快将惊奇之色收敛起来,指着幸娘,笑问:“这位女人神力啊,不知是?”
莫大却卖起了关子,他瞅了瞅船板,眼睛一亮,“刀鱼?有如此好菜,不如我们边吃边聊如何?”
“我来!”一坛酒可不轻,幸娘是以自告奋勇。
“呵呵,这位便是朔北王了?”莫大先生一笑,“甚么藏宝图,不过是江湖以讹传讹罢了。至于小徒,手指已去,老朽方才也与叶女人较量过,棋逢敌手,不相伯仲,再难堪叶女人,也不成能接归去,还不如借《江山烟雨图》一饱眼福。”
“老朽此番的确为《江山烟雨图》而来。”莫大饮了一口酒说,“但不是为了甚么藏宝图。”
“烟雨图的确藏着了不得的奥妙。”莫大先生说,“并且这个奥妙还与泰初门有着莫大的干系。”
叶秋荻这时已经不在乎对方饮本身的酒了,她与苏幕遮对视一眼,问道:“你的意义是说,屠城之过后,泰初门弟子在断尾琴案上找到的招魂歌谱,它的下半阙并非音希声行姑息木时,知己发明,本身将下半阙毁去的?”
“你们可晓得本派先门主音希声?”莫大先生还摸着胡子悠悠的说,浑不见苏幕遮也快不耐烦了。
“断尾招魂肝肠断,一夜白发曲屠城。音希声那个不知?”叶秋荻见他又吞了一口酒,恨恨地说:“直接说重点,关子再卖也没人付你钱。”
泰初门绝学不过是诱人琴音与将内力含在琴弦上隔空激出去的琴剑,莫大畴昔与方才都与叶秋荻比过,无不落了下风,怎敢再和她比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