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瞧了一眼萧绰,怒道:“你走吧!之前我对你另有些惭愧,现在我们之间的债一笔取消!”
萧绰说完已然上马,又对霍隽道:“下来!”
霍隽道:“不消你管,归正我承诺你了,出了辽国就把你放了,你走吧!”
霍隽向来没有坐过船,虽见这船四平八稳,可也有些心慌。待船夫们把大船推入海边,搭上船面,本身在岸上,却迟迟踌躇不决。
船上公然四平八稳,霍隽从船首看到船尾,又从船面一起看到舱底,到处细心观瞧,只见这船前后高低都油漆得晶光灿亮,竟是一艘新船。
他从小在河东长大,是个地隧道道的“旱鸭子”,别说不会泅水,就是看到这茫茫的大海,都有些眼晕,如何能荡舟走海路呢?
萧绰走到他前面,对他笑笑,道:“你怕了吗?”说完,跳上船板。不去理他。
萧绰道:“我哥哥叫萧隗因,他比我大十岁,我们辽人最好骑马打猎,塞外牧羊放牛。可他这些都不好,却非常喜好捕鱼。每年夏天的时候,他都要带我来一回这里。”
舱中食水白米、酒肉蔬菜,储备俱足,竟然另有几件新衣服。霍隽不尽奇特。本来从顾船到储备食品,都是萧绰一人筹措。霍隽只顾着在海边惴惴不安了。
霍隽道:“我、我……你、你!”
他俄然语无伦次地大呼:“甚么?你说甚么?”
霍隽和萧绰出了女真部后,一起向东,越走霍隽越感受气候仿佛变得暖一些了。再走,竟然感受清风劈面,仿佛春暖花开之时的感受似的。
夏季的海是如此的安好,如此的孤单,如此的傲岸,如此的英勇。
萧绰很奇特地看了霍隽一眼,像是向来未曾见过他似的。她道:“这的海叫渤海,我们恰是要从海上荡舟出辽国呀!”
船刚一出浅滩不免有些颠簸,霍隽运气稳住下盘。缓缓来到萧绰身边。
萧绰道:“你挟持我一个女孩家感觉有惭愧是应当的,可为甚么就要取消呢?莫非我做了甚么有愧于你的事情了?”
面前的大海,伴着海涛,海天一色,没有地平线,没有浪,没有船,乃至没有海的味道,只是悄悄的,茫茫的一片。
霍隽走到船首,看萧绰恰好向船夫做了个手势,众船夫拔锚扬帆,乘着南风驶出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