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专门卖力打理世子哪一块的事情?”霍时英又问。
霍时英虽平时着男装却从不粉饰她是个女子,既不束胸也不粉饰本身没有喉结,这女子对着她却毫不惊奇,不是见多识广就是早有安排。
跳舞的少女面若桃花,眉飞入鬓,有种凌厉的斑斓,舞步超脱中带着刚毅,穿戴薄弱,内裙内里只着一层粉红的纱绢,暴露大片的后背,素净却不放荡,眼神跟着舞步专注而固执,似在表达着某种压抑的情感。
按下统统的惊奇,霍时英跟着他们往里走,和内里的低调朴实的大门比起来这内里的确是别有洞天,穿过一道回廊,面前豁然开阔,一个占地极其广漠的天井,阴暗的光芒下看不见绝顶,只见远远近近的挂着无数的大红灯笼,假山,小桥流水具覆盖在一层昏黄的红光之下。
霍时英只感觉一股冲动的颤栗窜上脊梁,她从到了渭水南岸就动了动秘密找船,但一兵戈,渭水上的船只都跑没影了,前朝大的船厂都在青州的本地地带,她还是暮年从书上获得的信息,却没想到,颠末战乱,朝廷实施了百年的海禁,而江淮之地又重新富强起来,船厂都移到了江淮,她内心模糊有一个战略,但因为前提一向不成熟,以是一向以来都秘而不宣,她对韩棠道:“你让你表兄明天拿着拜帖到裕王府找我。”
“韩棠,此处就是你那表兄的私产?”睿王俄然冷不丁就开口问话。
霍时英没有忽视掉他脸上暴露的那半晌踌躇和游移,她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转头对睿霸道:“王爷,我明日还是要请廖先生到裕王府去。”
睿王掌管外务府,霍家是西北的边关守将,睿王又问的如此漫无边的有程度,霍时英当时真的被利诱了,真是觉得睿王要搭上霍家这条线,在战后从羌人的地盘上捞钱。
霍时英低头深思,再昂首问他:“你的船可走过海路?”
碟子举到半空,对方迟迟不见动静,霍时英稳稳的举着,仿佛过了好久,一种压抑的氛围在屋内伸展,舞娘的舞步乱了,乐声有些跟不上节拍,霍时英就那么端着,眼神不再躲避,直直的望进对方的眼里。
“是。”
睿王说完这句,就再没说甚么,几人又安步走了出去,一起走来天井深深,不见别人,倒是偶有几声琴音仿佛隔着几重楼阁,袅袅传来。
女子先对着韩棠蹲了一福,神态亲和显是早就熟谙:“三爷,安好。”她道,接着她又向着睿王和霍时施礼英:“两位官人安好。”
“那你可曾随世子插手过某些宴会或者出外的应酬的?”
小六低头:“小的未曾见过睿王。”
韩棠的表兄和韩棠面向上挂着几分类似,但他比韩棠看着要强健一些,穿戴青布长衫,很朴实,少了韩棠身上的清贵之气,多了几分风霜的沧桑,他低着头出去走到跟前照着上首拜倒:“草民廖忠信拜见睿王殿下。”
韩棠吃惊,转头看向睿王,睿王望向霍时英,目光有些意味不明,半晌后他对韩棠道:“让他出去吧。”
“在淮安郡大周县的老虎滩,离扬州有两百里路。”
一只白玉般骨节清楚,乃至有些肥胖的手,伸过来,捏起一颗豆子,放进嘴里,和霍时英一样嘴里收回“咔吧”一声,然后他笑了:“还不错。”睿王如是说。
屋内空旷而温馨,乐班和舞娘早在廖忠信出去之前就被挥退了,睿王垂着眼皮看着跪在地上的人,默不吭声,他没有让他起家,也没筹算问他的话,没有人说话,半晌后霍时英不得已忍着发麻的头皮开口问道:“你有个船厂?”
“是。”韩棠回身就要打发来人,一旁的霍时英俄然开口:“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