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个宝贝啊。”沈泽川顺着他的话,“天然戴的都是好东西,瞎猫也能碰上死耗子,我就随口这么一猜。”
萧驰野翻身上马,持着缰绳看他半晌,浪荡地说:“怕你为着这点恩德赖上我,哭哭啼啼的闹人烦。”
让沈泽川做潘如贵的禁脔,潘如贵敢要么?此人是太后一向盯着要保的,潘如贵敢,那就是自绝后路。李建恒是失心疯了!
“他如果个真爷们,我还不干。”李建恒一下子不甘心了,站起家说,“他一个老寺人,就那点扫兴的花腔,整日把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打得梨花带雨!这美人本就是我的!换作是你,你干不干?!”
“探听甚么?”
他下着台阶,说:“来要扳指?”
萧驰野抬手挡了他,说:“人就不是了么?”
“你看。”沈泽川暖和地说,“又客气上了。”
这夜里跟着温馨下去。
“我当你带着脑袋在发言。”萧驰野缓缓抽出腿,说,“本来你他妈里边装的都是浆糊。”
但是李建恒如果然敢做。
“听少了吧。”沈泽川欣喜道,“我的赤忱之心还没说呢。”
李建恒端着茶盏遮挡,悄声说:“还气呢?”
“探听他甚么价,养不养得起。”李建恒见萧驰野面无神采,赶紧扒着椅子说,“银子都好说,但此人我不敢去找,如果他狗急跳墙……策安,你帮我这一回,只要把人送到潘如贵跟前,事成以后我给他银子!黄金也行!”
李建恒坐地毯上,低头抠着毛竹扇,小声说:“……倒也不是……就是传闻,传闻,潘如贵畴前也养过兔爷。送他一个玩儿不就行了?”
沈泽川说:“想要扳指?好说,学两声狗叫我就给你。”
因为分不清他哪句真哪句假,句句都像是对付混水,绕上一圈也套不出东西。
“那夜里你也没这么暴躁。”沈泽川看着天气,“站这儿学狗叫,总督抹不开脸。这么看不是为扳指来的,甚么事?直说。”
李建恒又求道:“策安,我们是兄弟!多大点事儿?啊?睁只眼闭只眼算了。你放过风泉,我给你别的玩!”
“听意义是要我放过他?”萧驰野说道。
萧驰野一哂,说:“满嘴大话,诓了很多人吧?”
这事潘如贵如果查出来了,小福子那次就算个屁,老狗贼必然会设法设法地要弄死他们俩。光凭他现在对风泉的汲引,就能窥得他对那女子的宠嬖。
萧驰野恨铁不成钢地说:“不干!”
萧驰野身强力壮,酒一催就热。他这会儿躁得很,盯着沈泽川下来了,说:“昭罪寺还能教人清心寡欲,改了性子。”
道上一片暗淡。
李建恒如果然敢做……
萧驰野又躺了归去,没吭声。
“大谋。”萧驰野说,“这屁大点的阒都,另有甚么能让你这般追求?”
“如何你一夸我。”萧驰野说,“我就感觉见了鬼。”
萧驰野收了目光,算是小胜一场。他策马跑了几步,忽听后边人含笑着说。
李建恒听着那“嘎嘣”声寒毛直竖,说:“这顿时入秋了,冰就甭这么吃了,怪瘆人的。”
“策安、策安!”李建恒看他走,提着袍子追出了门。
萧驰野说:“你在潘如贵眼皮子底下碰他的女人?”
李建恒心觉得有戏,又说:“你不是恨沈卫吗?此次弄完了,沈泽川今后还敢在你面前横!你想想,他没死成,可峰回路转啊,叫他在阒都,做了这活动,今后就是生不如死!何况此人太后不也想……”
“得亏彻夜月色这么好。”沈泽川说,“干甚么要坏我自作多情的氛围。”
萧驰野突然回顾,勒马定了斯须,寒声说:“把扳指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