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温玉神采仍然稳定,持续说:“我再问你,所谓药沉疴、归民田、安民业、正尊卑,此四点你们做到了哪点?”
台上略显喧闹,门生们的声音挤在大雨中,埋在竹浪里。冷风习习,姚温玉挪下掩唇的帕子。
“你猖獗!”门生看姚温玉气定神闲,稳居上风,涨红了脸,“皇上尊讳岂是你这”
岑愈强撑着,说:“即使你巧舌如簧,也袒护不了沈泽川出身不正。他父亲沈卫兵败六州,如果放你们入城,来日全天下的人都要拜沈卫这个无耻狗贼!”
“你我旧识,何必用对我夸下此等海口?中博可用之兵不过两万,沈泽川空守茨州粮仓已见疲态。现在茶、河两州纷繁归顺,可见别民气丧失,不能立信于民。阒都现在有七城互助,另有启东为盾,三十万守备军货真价实,沈泽川想要谋取李氏江山,恐怕无人能服。你们攻入丹城,已使得流民四起,”岑愈指向阒都,“阒京都前皆是避祸的百姓,夜里能闻声婴孩在哭泣,白天能看到寡母在卖女。你们如果真的是仁义之师,如何会对此视而不见?”
油伞缀雨成帘,把青袍隐于其间,姚温玉远得像是坐在云端。他跌下来,还是干清干净,不染灰尘。
“帮手良主,我便是天间,聚散随便。我能够知名、无德、无所颂,但吾主,”姚温玉稳如山,咬词清楚,“必然彪炳千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