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纲一拍脑袋,说:“我健忘给你说了!”
那日秋雨绵绵,萧驰野一早就打马出城,站在当年送人的亭子,等了两个时候,终究瞥见天涯飞出几只鹰。
萧既明说:“小弊端,有亦栀在家看顾,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朝晖说:“小少爷在家里惹了风寒,王爷特地绕到灯州,请一归大师去家里看看。”
李建恒有些奉迎,他期近将成为这天下之主时,竟然要比畴昔更加胆小。那不成一世的气势仿佛在秋猎里被磨掉了,他已经明白了到底谁才是强权。
他想回家。
萧驰野入了宫,才晓得魏嫔死了。
“何不听完。”萧驰野的扳指失而复得,表情好得很,“纪纲既然是你师父,那我们就是同门师兄弟了。我比你年长,叫声师兄不亏。”
齐太傅入秋吃胖了,这会儿在雨里洗着脚,脚指搓动,说:“若说天下四将,二十年前也是有的。当时离北的萧方旭,启东的戚石雨,边郡的陆平烟,另有锁天关的冯一圣,就是四方兵马统帅。厥后冯一圣战死,冯家就绝了后。现在怕也没人记得这名字,但当年都是马踏边关、横扫边沙的悍将。”
萧驰野没筹算要封赏,他的心愿李建恒最清楚不过。但是直到明天,李建恒也没有开口提过放他回离北的话。
纪纲拭着汗,坐在小案另一头,说:“你方才说,那萧二说他跟我们同出一门,只怕他的师父就是左千秋!”
萧驰野说:“你像是甚么也没做,我却感觉你甚么都做了。”
萧驰野点头。
他想回家。
沈泽川上菜,给齐太傅摆了筷,恭恭敬敬地说:“先生用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