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将军府实在太大了些,估摸着有两三个尚书府那么大,孟画芷又是第一次来,走了段路后,便找不着东南西北了。
孟画芷一时不知是气急还是难堪。
蓁蓁轻啐了他一口,道:“爱留不留。”
他是武将,常日里最常待的处所,就是疆场和虎帐,处的都是些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说话一贯直来直去,哪听得这些拐弯子的话。
此番好不轻易进一次将军府,她就是想细心瞧瞧,所谓的金贵地,到底是有多么的金贵。
她这走到哪儿了?如何会连个下人都没有?
孟画鸾一眼扫过面前人颀长的身影,倒是微微敛目,不太敢昂首去看。
孟画芷自世安苑出来,嫌下人跟着费事,就把那两个侍女都打发掉了,独安闲这府里逛了一圈。
并且就算谢南骐不想留,那最后必然还是到了阮蓁蓁手里边的,那乳酪浇樱桃,自是她的最爱,这点,大哥最清楚了。
公然,谢南瑾眸中冷意散开,答道:“快了,顿时就过来。”
谢大将军的威名,那是全部临阳都众所周知的。
但也只顿了这么一下,甚么话都没说,抬腿持续走了出来。
说一句话,非得绕上十八个圈。
......
“瑾儿,你看孟蜜斯是可贵来一趟,想出去逛逛又不如何认路,你恰好得空,就带她四周逛逛。”谢夫人转过甚来,含笑对谢南瑾说道。
谢南骥的步子停了下来。
孟画鸾略微一惊,这才回过神来,瞧了眼自家娘亲的神采,不紧不慢起家来,侧身朝着谢南瑾施礼,柔声道:“画鸾见过大将军。”
谢夫人瞧着这一幕,倒也是焦急,自家儿子这性子,是连半点大要上的工夫都不肯装,又怕萧瑟了人家女人,便笑着提了话头,道:“蓁蓁呢,清算好了吗?”
军中将士,提其之名,莫不两腿战战。谢大将军,治军严明,手腕狠厉,周身嗜血杀气,如出鞘利剑,叫人胆怯心惊。
谢南骐是个急性子,跟着蓁蓁走了一段路,便有些沉不住气了,顾自迈开了腿,往前先去了。
天然的,竟是带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来。
在临阳城里,这份皇恩,也只要谢家是能够能够独得的。
她站在原地,跺了几下脚,想要开口说甚么,倒是张了张口又压下来,毕竟从小是养着大师闺秀的风采,万不能卤莽了去,只是没有想到,会有人对她这般的视若无睹。
荏弱无骨,盈盈如水。
“这些日子,禹城那边送了樱桃过来,待会儿小宴结束,我们去吃乳酪浇樱桃。”谢南骐斜斜的倚在炕头上,翘着腿有一下没一下的闲逛着,心底的算盘却已经打得好好的。
前边定是有人!
那语气和眼神,明显是不容他回嘴。
谢南瑾一张脸却始终是冷着的。
那小厮走过来,恭恭敬敬的朝孟画芷说道。
他连看都没有多看一眼,压根连人家女人的边幅都未曾落在眼里,只是悄悄点头,应了一声:“恩。”
自那今后,每年进到将军府的樱桃,都送进了阮蓁蓁的肚子里。
那男人发觉到有声音,手指一停,蓦地按住琴弦,琴声戛但是止,接着冷冰冰的声音传了出来:“谁?出来。”
“这位女人,让小的带您出去吧。”
孟画芷一想到这儿,便着紧跟着琴声去了,绕过一片清幽的竹林,入眼一座高雅的院子。
这般的女子,还是谁看了,都会心生七分顾恤,三分爱好来。
大胤虽是地大物博,但樱桃这东西也是奇怪,每年到了这个时节,也就禹城那边能收成一些,平凡人家自是吃不起的,那些翠红津甜的,都送进了宫去,但皇上念着将军府,所是每年樱桃进宫,都是送一些来谢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