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二太太赏。”李德全对着郑绣也拱了拱手。
宫中来的是天子身边的大寺人李德全,一个看着非常和蔼的圆脸寺人——面白不必,逢人就笑。光是看着谁都不晓得这是在宫中奉侍天子多年,连嫔妃都要顾忌一二的那么小我物。
薛直朝着李德全一拱手,客气地笑道:“劳李公公久等,我这身子不大好,穿衣走路都颇费工夫。”
贵和长公主和老太太已经都等在了前院。
不过眼下阿直的伤势还未大好,还不到脱手的时候,贵和长公主这么想着,便只得先咽下了这口气。
薛直便也干脆随她去了,能逗她笑一笑,别说扎一个,多扎几个也无妨。归正外套一套,也没人能瞥见。
薛直穿了件天青色直缀,腰上系着一段玄色络子。在这腊月的气候里,确切不算多。乃是郑绣怕宣旨的公公在前头多等,图这衣服便利,给他穿上的。
郑绣直接把粉葛和白术提了一提,都提成了一等丫环。
郑绣内心很清楚,贵和长公主对薛直的体贴是真,但对本身的敌意也是真的,不然也不会当着一众下人说那些话,谁听不出来这是在责问她呢。
郑绣便也不敢再动了,拿过药瓶,倒出红色药粉,悄悄地抹在他伤口上。
这下头的贡献,李德全收的是心安理得,但对着贵和长公主,却还得客气道:“都是奴婢该做的,长公主您如许真是折煞奴婢了。”
郑绣忙侧身避过,对着他屈了屈膝行礼。
‘不端庄’的郑绣俏脸一红,把药瓶往他手里一塞,“不给你抹了。”说着就要站起家来。
薛直忙把她拉住,然后‘哎呦’一声,“你别动别动,我这伤口都要裂开了。”
她的手指细致和顺,抹起药来更是轻柔地仿佛羽毛拂过。薛直就不由暴露享用的神采来。
人都到齐了,李德全也不啰嗦,当即就请出了圣旨。
郑绣凝神屏气,非常当真地弄了会儿,总算找到了诀窍,给她平整地把绷带扎好了,最后在他腰间扎了个胡蝶结。
“世子爷现在真是长成了。”看到贵和长公主身后的薛勤和薛勉,李德全也不忘恭维两句,“真是虎父无犬子。”
太子比他晚返来半个月,东宫也派了太医,赐了很多药材过来。
贵和长公主便也笑道:“李公公辛苦来了,带来的又是好动静,总该拿些赏钱去吃酒的。”
归去的路上,薛直小声地对着郑绣道:“大嫂也是体贴我的伤势,并非要故意针对你,你别放在心上。”
郑绣对着茗慧使了个色彩,茗慧就也塞了一个荷包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