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怕爹爹身边离不开娘照顾……”朱多金说道。
“大婚日子定在冬至,但此时各种筹措,都是谁在做?再个,大婚以后缨云她倘若去了泌阳,齐王如何办,也要跟着去泌阳吗?”朱多金猎奇的问道。
缨云公主与徐怀大婚的动静传出后,朱桐却担忧他父亲那榆木疙瘩一样的脑筋,仅是写信相告或不能令其抹上面子窜改,此次特地乞假携妻儿来到潭州看望。
“阿谁小孀妇能有甚么见地?”朱多金对她娘舅武威郡王赵翼当年分开桐柏山时,竟然将临时搭伙的小媳妇带出来接管册封郡王妃,一向看不扎眼,此时强忍住翻白眼的打动,嘀咕道,“这么大的事情,真要都交给她去做,指不定闹出甚么不面子的笑话来!”
此次他赶来潭州压服他父亲放下顽刚强念,转变态度还是其次,从武州知州任上致仕归乡的刘献也终究同意携后辈重新出山,赶赴襄阳出任齐王傅。
“大婚之事,襄阳这边都是娘舅府上在筹措,”朱桐说道,“泌阳警告急给齐王专门建一座府邸,虽说不大,倒是能供一部分人暂居,也便利缨云照顾,等齐王成年以后再回襄阳不迟!”
朱桐与忠心耿耿的故乡将吕文虎,立在一旁说话。
“你去找周延说去,他若情愿便去司空府任事也无妨。”朱沆说道。
倒是朱沆拿两个儿子没辙,却也不肯向司空府低头,是以周延在潭州闲逛了两年,一向未授实职。
朱桐也不希冀他父亲会亲身跑到徐怀面前低头认错,这也不实际,但除了他娘亲、姐姐前去襄阳帮着筹措大婚的安插,他此次赶来潭州,更想着保举他姐夫入司空府任事。
“真能如此等闲就迎来乱世吗?”
司空府已经完整摆脱赋税的束缚,麾下又精兵强将无数,之前数次大捷也早就证了然天雄、靖胜诸军即便在野战中也能压抑住相称范围的赤扈马队,接下来光复关陕、河东、河北等地的战事,又有何牵挂?
“你在潭州再多住两天,就带着你娘、你姐去襄阳吧!”朱沆挥了挥手说道。
朱沆也没有表情跟朱桐负气,情势已是如此,他更体贴今后局势可否更安稳的过渡,不出甚么动乱。
虽说在逃京事情后,朱沆出任荆湖南路制置安抚使坐镇一方,但他现在也打仗不了代表司空府目前真正气力的几个核心数据。
“……而齐王长大成人,应当能够效仿西燕郡国——徐怀志也不会仅限于光复河东、关陕、河北等地就出兵甲归库、放马归山。目前已经进入司空府的视野以内,除了色莫岗、木雅热岗等吐蕃东部地区以及云燕十六州外,另有河西、河湟、漠南、辽东以及大理等地,这也是司空府近年更主动扩编马队的关头。更远一些的,有高丽、扶桑、安南、蒲甘及西域诸邦,将来也不会不考虑,但这些地区远僻难驯,即便勉强征服,也难以直接驯化经制,还需求以世袭藩国治之,到时候不愁没有齐王的安身之所。至于新政持续之难点,司空府诸公也有疑虑,但徐怀说,人力偶然尽、物力偶然穷,这话并非亘古稳定之理。魏晋时一亩十斛,就谓之良田,然今时在荆北稻麦轮作,年收四百斤以上才算得上良田,年收五百斤以上的水田也早非孤例。这便是物力之生长,只是千百年来耕作之增加迟缓,是以感受不深。不过,此值大争之世,物力之生长也日新月益。天宣年磁州都作院征募夫子三万余众,年冶铁料二百万斤,便称天下之最,而本日云阳铁场,开矿冶铁募工也独一三万余众,但年冶铁料一万五千万斤,是磁州都作院七十余倍,是何其之盛也?但是这也非司空府孤例,又比现在时泌阳工造院募工三万余众,纺纱织布可当三十万眷力,又是外人所能设想?但是这统统,徐怀说只是物力飞速生长之始。司空府之以是要消弭宗法对乡野之管理,也是为物力生长解开桎梏。不过,江淮荆湖等地,这会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司空府不会追求一蹴而就。虽说在徐怀眼里,这统统才是开端,但已足以横扫天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