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都想着,这么一个憨儿,先打断一条腿以前任其死活,没有甚么大不了。
现在为了清算族内一个凿头凿脑的二愣子,就要冒这么大的丧失,谁情愿干?
且不提有多少靖胜军旧卒受卢雄拉拢暗中庇护王禀,仅徐武江这队藏身地形险僻的金砂沟里的悍卒,他们想要处理掉,都很困难。
“如何了,这事跟徐武坤有甚么干系?”徐武富阴沉着脸问徐武碛。
获鹿堂事情闹这么大,徐仲榆等家里有后辈被打伤的,当然不肯善罢甘休。
“你这计更妙!”郑恢拍掌笑道,“都说一山不容二虎,更何况另一头新闯出去老虎背后另有一群吃肉不吐骨头的狼在撑腰,这叫潘成虎想容忍一二也不可了!”
从虎头岭往金砂沟,没有现成的道,陈子箫就怕郑恢想强打徐武江这伙人,到时候虎头寨不晓得要毁伤多少妙手。
徐武宣当年回籍,带返来一副瘊子甲,在鹿台寨上层不是甚么奥妙,但大师也都晓得瘊子甲早就随徐武宣下葬了。
“说到底还是这两年徐怀都随徐武江、荻娘他们住到军寨,他此人又天生笨拙了一些,没有甚么心机,跟谁住一起就天然方向于他们,以是也才会被他们当枪使。但是,大师转过甚来想一想,徐怀如果能为全部徐族所用,今后桐柏山里另有谁家敢惹徐族?”
本来大师都决定派人将徐怀捉来以宗法定罪,这时候叫这么一岔,定见各别起来,会商到半夜都没有说出一个准,最后只是决定在获鹿堂多备些人手,防备徐怀再犯浑来肇事……
郭曹龄代替邓珪出任淮源巡检使后,他们就将王禀完整掌控在手内心,但事情搞到这么庞大,最后仅是凭郑恢的战略到手,倒是显得他们这些人无能。
不要说徐武碛这些人了,这些年宗族械斗不竭,诸族老对排兵布阵也有见地,晓得独|夫难成气候。
郑恢皱眉想了半晌,跟董其锋说道:
“我就说徐武富不敷信,这厮躲在金砂沟,定是要与鹿台寨表里勾搭!”董其锋有些暴躁的说道。
周景抱愧的笑笑,表示他只是这么一说,偶然跟徐仲榆争辩甚么。
“啪!”徐武碛气得拍案而起,说道,“是徐武坤这狗厮坏我们大事!”
而说到借刀杀人,陈子箫也来劲了,帮着出主张道,
郑恢没有接董其锋的话,问陈子箫:“歇马山的大当家潘成虎,你熟谙吗?”
这能够说是这十五六年来,徐氏在桐柏山进一步崛起的底子。
郑恢与陈子箫、董其锋等人站在一座从半山腰挑出的崖石上,看峡谷在群岭之间往东延长。
不过,徐伯松等人却考虑起周景这话来,沉吟道:“对这个莽货过分倔强,也许不是甚么功德……”
郑恢放开职方司京西房所绘的桐柏山堪舆图,金砂沟在官方不甚着名,堪舆图上没有标识,但玉皇岭、歇马山,以及从淮源镇沿白涧河东岸勾连玉皇岭、歇马山的土路都标识出来。
“这条峡谷再往东就是金砂沟,从金砂沟往东翻越两道山岭,便是徐氏聚族而居的玉皇岭,沿溪涧往南则是歇马山,”陈子箫也是外来户,但他犯事投奔虎头寨已经有五六年,对桐柏山里的环境比郑恢、董其锋等人要熟谙很多,“从陈迹看来,徐武江这伙人应当就藏在金砂沟某处,但他们妙手颇多,探子不宜凑太近……”
“潘成虎为人谨慎,却也多疑,这跟歇马山暮年被剿过一次有关,以是歇马山这伙人马,平时不扰乱周边村寨,相处还算敦睦,但只要叫潘成虎晓得,徐武江这伙人在金砂沟落脚,乃徐武富暗中授意,定然能戳中他的把柄……”
听到徐武江等人从青溪寨消逝后,就藏身在间隔鹿台寨不远的金砂沟里,董其锋便以为他们之前的算计都落到空处,以为徐武富不但没有共同他们行事,乃至就是徐武富提示,徐武江才会及时从青溪寨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