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晋军个个红着眼，好像从天国间冲出的恶鬼，不要命的扑上前来。
东面一行人卖力记录着军功，西面一行人卖力在一块块削好的杨木板上写上名字，发放给脱了奴籍的仆从。
为了那小我带来的那一点曙光，为了他带来的那一点等候。
“你撑住，”程千叶握住他的手，“只要撑过了这一次，你就再也不是仆从，和大师一样，成为一小我，一个划一的人。”
“凤。”她握紧这个男人冰冷的手，但愿能赐与他一丝力量，“你不但看到这么一点，你还会看到更多。我发誓，总有一天，让这个变态的轨制，从这块地盘上消逝。”
嵬名山使一枣阳槊，槊尖倒勾利刃闪点点寒芒，仗着骏骑一冲之势，向着阿凤迎头击来。
“凤。”
即便是以勇猛善战著称的犬戎铁骑，看到那些一个个腰间挂着血淋淋的人头，以冒死的架式冲上来的敌军，心中也不免生怯。
还是为了那一小我。
阿凤提抢上马，领军出了城门。
“凤，活着返来。”
他咬牙勉强撑住，铁槊越压越低，直扎入他的左肩。他暴喝一声，荡开铁槊。那槊头的倒刃勾下他肩头一大块血肉，一时血肉恍惚。他打马错身，右手横枪，左手垂在身侧，微微颤抖。
现在, 统统仿佛都窜改了，吃得也好穿得也暖, 活得有点人样了, 但他却决定去面对灭亡。
嵬名山此人，凶悍非常，身中两箭，不但涓滴不怯，反而激起出他的血性。只听他大吼一声，折断箭杆，铁槊呼呼生风，向着阿凤当头劈下。
嵬名山大喝一声，举槊连戳，那人技艺极其矫捷，四周打滚，避开嵬名山居高临下的兵器进犯，悍不畏死，抽着间隙砍向马腿。
“我不会卖了你，我包管。”
凡是在此次战役中，获得了仇敌首级的仆从们，都兴高采烈的提着血淋淋的人头，排着队支付这个意味着布衣身份的“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