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苏瞳也想出去透透气。
闲谈被打断,何嬷嬷豁地上前,抬手就是两巴掌,力道极大,齐月乌黑的脸上顿时起了几道红印,“混账东西!”那药丸非常贵重,就这么华侈了!
苏沫盈盈起家,就要向朱氏施礼,朱氏快步上前扶住,“和娘之间,那里来的那很多虚礼。在这儿住得可还对劲?”
苏沫点头,“对劲,感谢娘。”
朱氏见她这副模样,心中已有了答案,作为过来人,她看出了女儿对世子爷的在乎,表情变得格外镇静,“就这几日吧,说是王爷催他归去。”一边说,还一边感慨,“传闻每年蒲月,都城都会办一场昌大的赏花宴,年青的公子女人都会前去赏花,说是赏花,实则是选工具,那场面昌大着呢。”
朱氏本感觉齐月是个可靠的,眼下对她只要嫌弃,这点事都办不好,如何敢把其他任务交给她,“何嬷嬷,我记得前些日子,老李来报说是缺人,齐月是个勤奋丫头,你把她交给老李。”
“绿萝轩”极小,不消半盏茶工夫就逛了个遍。听琴发起道,“七女人,院外几百米处有一片合欢林,眼下恰是花开时节,如云如雾,都雅得紧。我们去看看吧。”
他要回京了?一想到他会分开,苏沫的心顿时难受得紧,一张小脸几近皱成了一团,“他,我是说世子爷,甚么时候归去?”他是否还在等她的答案?若她不承诺,他这一走,他们是不是再也无缘?
朱氏见她害臊,和缓了语气,语重心长地说道,“沫儿,你年纪小,不懂人间冷暖。在家,有我和你爹护着,尚且能够无忧无虑,出嫁后,可得看丈夫和婆家的神采行事。如果赶上好的,还能顺顺利遂过平生,如果赶上不好的,少不得悲伤堕泪,肝肠寸断。”
“娘,你说甚么呢……”苏沫脸一红,不知该说些甚么。但想到姬千晨为她做的这些事,心中涌出几分甜美来。他对她,确切是极好。可二哥哥当日的警告,不时在她耳畔回荡,平增几分纠结。这份豪情,她是欣然接管,还是决然回绝?她不晓得。
说完,又弥补道,“女人不必担忧,合欢林阔别府中大花圃,平时极少有人去。”
“世子爷?”苏沫心念一动,莫非那白玉细颈花瓶、芙蓉笑东风屏风、镶钻超大铜镜是他的手笔?那花瓶她细细瞧过,绝非安阳徒弟能够制作,质地上乘,洁白如玉;而那屏风上的芙蓉花,或热烈绽放,或含苞待放,每一片花瓣都纤毫入微;至于那铜镜,镶着一圈晶莹的钻石,闪闪发光。
树干如伞,绿叶碧绿,绿叶间铺满粉色合欢花,如云似锦,如霞似雾。轻风拂过,花瓣飘落,落在发丝上,肩上,绣花鞋上,泥土上……绿色的背影,粉色的合欢,勾画出绝美的画面。
但她不想和他有任何交集。本就是分歧天下的人,何必多费唇舌。
“是。”何嬷嬷跟在朱氏身后,去了“荷塘苑”。
“九女人,大夫人到了。”身边的丫环提示道。
合欢林极小,只十来棵树,但树干极其细弱,一字排开,倒也显出几分气势来。
“世子爷传闻你要搬院子,特地到‘荷塘苑’检察,亲身安插你的内室。”朱氏握住苏沫的手,神情蓦地变得严厉起来,“沫儿,这些日子世子爷如何对你,娘看在眼里,他对你是至心的。若将来你们能走到一起,娘也算了了一桩心愿。”
齐月被拖走后,何嬷嬷见朱氏心境不佳,晓得她心中的顾虑,将前几日世子爷向苏沫求娶一事,讲了出来。晓得此事的只要苏沫身边的两个大丫头,春花和秋月,春花已死,秋月重伤刚醒,偶然间把此事流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