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朱婶子,她想卖了她的企图她也清清楚楚。
靠着洞壁蜷着身子的春柳也动了动,抬高嗓门朝燕喃道:“外头仿佛有人。”
她展开眼,春柳正从承担里取出一包油纸,里头一只喷香流油的烤鸡。
眼看着黒木小门在望,春柳加快脚步,来到门下,仓促放下燕喃,再抓起她手往外跑去。
跑出去没几步,面前春柳的背影就垂垂开端恍惚。
她拉开拉链,翻开小药盒,取出一粒感冒药丸来,捏在手中,再放归去拉上拉链,谨慎翼翼揣回胸口。
她当然晓得,小时候渊哥哥常带了她上这山洞里偷偷烤蚂蚱、烤知了,蚂蚱腿烤得焦黄,又香又嫩。
燕喃忍下心头酸楚,拉起春柳往前跑去:“正因为被烧了,不会再有人出来,我晓得有个处所好藏身!”
春柳听她声音不对,忙道:“又难受了?你等着,我去湖边办理水来。”
“不晓得。”燕喃叹口气,有没有爹娘她不体贴,只是,没了俞府,她们两个单身女子,想回开封府就更加费事了。
燕喃转头望去,身后几条街外,腾起一片烟尘,挟裹着血腥气,遮了半边日头。
跨出门的二人同时愣住。
春柳跟着燕喃钻进假山下隐蔽山洞,终究稍稍松了一口气。
春柳一会儿便出去,将牛皮袋递给燕喃:“凉,慢些喝。”
春柳不说话,胳膊上挂着承担,双手在身后箍得死死的,尽管埋头往前冲。
“追不上了。”燕喃半眯起眼,拽住春柳抖成筛糠的手。
“你是有钱人家的女人吧。”春柳说着,掰下一个鸡腿给燕喃递来。
燕喃撑起家子坐起来,出了一身汗,浑身轻飘飘的,竖起耳朵听着外头的动静。
山洞外层层石屏相叠,又刚好能透过裂缝看到外头,是个藏身的绝佳位置。
“将军府?”春柳更加迷惑:“那儿都烧成灰了!“
燕喃抿嘴一笑:“春柳姐也都雅。”
春柳住的配房离后门不远,可燕喃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双腿沉得似灌了铅。
燕喃再次模恍惚糊醒来时,外头还是墨黑一片。
有极细极轻的麋集脚步声,仿佛就在湖岸边上。
“张婶儿!”春柳拼力嘶喊,拉起燕喃要追:“等等我们!”
“俞府是望族,北蛮子定会出来大肆劫掠。”
燕喃一惊,当即起家要走,凳子“哐当”倒地。
这如果被春柳瞥见,怕不好解释。
这么想着,鼻尖真的又闻到香喷喷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