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峥悄悄叹口气,“你放心吧,他是吃不到的。”
金豆从院墙跳下来,一样敏捷地先把炖肉锅里舀了三大勺,又把朱婶子刚切好的一堆肉捡了个竹盆盛上,再盖上盖子放回原处,又往另一口筹办炖羊肉的锅里“哗啦啦”倒出来一堆披发着怪味儿的肉。
外头已响起脚步声,元峥拉过燕喃,半抱着她跃上墙头,三人悄无声气往住处潜去。
俞六的处境,看起来比设想中更难。
俞六攥紧了拳头,这就是他的家人。
元峥刚坐下,只得又站起家往外走去,金豆忙跟上。
一转头,中间金豆一双眼瞪得比刚才还大。
俞六一愣,昂首对上元峥的视野。
床上妇人悄悄闭着眼躺着,不说话,也不动。
俞六看了看他们桌上一堆酒肉,摇点头,“我,还,还照顾,娘。”
燕喃已充足信赖金豆,想着回到梁府,也总会再见面,考虑过后决定对他也不再坦白女子身份,眨眼笑笑,“扮装。”
金豆猛就着碗扒两口,又抬眼瞅燕喃,一会儿方道:“徒弟,你别说,阿南扮起女人来还真像!”
金豆眼瞪得更大,举筷子指着她俩:“你们俩,都是!女的!”
他淡定解释道:“听你们俞府人说,二夫人病了。”
“咚咚咚”外头又响起拍门声,“四爷!”
一开门,门口是堆满一脸笑的驿丞。
二人回到屋内,元峥向燕喃解释一番。
“如许吧。”元峥顿一顿,“费事您给找辆骡车,给那祖孙二人。”
何况,现在的衡水半自主半属北蛮,这驿丞何至于此。
“我去看看。”燕喃站起家。
恰是阿谁跟在俞三背面默不出声的肥大俞六。
好久没吊威亚了,勒得还真有点疼。
元太师,元峥的翁翁,现在不过是领着虚职罢了。
俞六钻进了配房。
金豆听不懂,捧着碗直点头。
真可骇!
一身半旧锦衣,袖口与领口已磨得发白,比他本来就肥大的身子更小一号,暴露大半截手腕,让他看起来更加局促。
“我,我不晓得……你,你找她去!别找我,别找我!”
“哎!没题目!您放心!”驿丞一叠声儿应下,又嘘寒问暖几句才退下。
燕喃叹一口气,看来朱婶子也并不晓得更多的信息。
元峥翻开院门,一愣:“俞,六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