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那块玉牌和王瑄有关,但这死小子竟然在威胁她,脑袋子被鸟啄了,她卫戗夙来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他也不想想现在这里只要他们两人外加一聒噪鸟,逼急了她,她把他当小鸡一样拎出去,看谁敢拦她?到时候他这副狼狈相鼓吹开来,怕是要带累全部琅琊王氏跟着一起丢脸。
是用朱砂描上去的么?卫戗猎奇的探出食指抹抹,好像上等玉石般光滑,摸不到任何异物的粗粝感,又忍不住伸出指甲抠抠,没抠掉,难不成是天生的?
“什、甚么我?”烦恼的卫戗开端装胡涂——难不成那么低声的谩骂他也能听到?
而王瑄比药浴上荡着的花瓣还要红润的唇微微翘起,另一手穿过她腋下,环住她的背,面不改色,悄悄一拉便将她拖入了浴桶内,接着挟她回身背对入口处坐进浴桶,捂住她嘴的手如蛇普通滑到她脑后,手指轻点了一下,等她再张嘴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
就在卫戗愣神的档口,那家伙竟“哗啦”一声从浴桶里站起来,他身上虽穿戴白袍,但薄如蝉翼,被水一泡,更是通透,那些介于露与不露之间的特别部|位,被毫无防备的卫戗尽收眼底。
卫戗微微眯眼,装成听不懂的模样:“甚么‘珏’字牌。”
不过,她还是没能看清他的真脸孔,因他眼睛上覆着一条约四指宽的锦带,细心闻闻,撤除内里的熏香外,这里仿佛还飘着一股子药味。
进就进,怕他不成?虽说双拳不敌四手,她不敢硬扛内里百八十人的围攻;但一对一单挑,她还是很有信心能劫了他当人质。
见此景象,卫戗判定往反方向跑去,可她将将跑到中间,统统的牛马车已经全数竖起火把,火光串连成一个大圈,照亮了小半边天空,她成了火圈中的困兽。
等她反应过来,忙闭眼转头,暗骂道:这遭雷劈的死小子是筹算害我也伤眼吧!
少顷,从纱帐内传出轻柔的一声低唤:“出去吧。”
走投无路的卫戗情急之下撩起家边超大毡帐的帘帷,一猫腰钻了出来,却被劈面而来的芳香熏停脚步,定睛看去,但见不远处安设着一只落地三足金兽香炉,轻烟袅袅,环绕空中,又被从穹顶骨架上垂下的层层纱帐反对返来,滞留在毡子和纱帐之间。
卫戗错愕的盯着王瑄,本来那块玉牌比她设想中的还值钱!
卫戗嘴角抽搐,如果他不消眼睛,就算她把本身假装成蹲在桶沿上那只蠢鸟,对他来讲也没有任何辨别,但他究竟是如何将她认出来的,因为类似的谩骂?
琅琊王氏下一任族长的三个承诺,貌似比款项的代价更高,这还真是个叫她摆布难堪的挑选!
卫戗第一反应:出门在外,诸事从简,搞得如此庞大,真能摆谱啊!
厥后司马润偶然间发明那玉佩,他当时神采很怪,转天便拿来很多曾承诺给她,但迟迟没有送来的名刀宝剑将那玉牌换走了——嗯,她平生最大的爱好就是汇集兵器。
“过来给我擦背。”他不容置喙的号令道,竟然还伸手脱那白袍,幸亏边脱边回身,等将那白袍脱掉,他也完整转过身去,湿漉漉的黑发披垂在身后,遮|羞结果比那白袍强多了。
穿过几层纱帐,举高视野,一眼就瞥见蹲在劈面高架上,正梳理羽毛的玄色大鸟,卫戗头皮一麻,暗道:他亲娘老子的,这都能撞上,还真是朋友路窄!
她气得想杀人,他竟然还和她很熟似的说:“别闹。”
“还不出去,莫非是要出去?”
等不到她的回应,他悄悄叹了口气:“好吧,我们临时不说这个,你也晓得,现在内里满是我的人,只要我喊一声,你便再也出不去了,以是,我但愿你能够照实的答复我,那块‘珏’字牌是不是被你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