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进屋里来吧,外头冷风跟剪刀似的。”
“你这孩子,哪有主子给下人纳鞋的?君生,你还不感谢嫣娘子?”陈婆子用手肘蹭了蹭儿子,提示道。
“你可有多余册本?”
梅雪嫣果断地说道:“连口吃的都没了还谈甚么药钱?我病已经好了,大不了将药渣再熬几道,再说,药铺的东西贵得很,七文钱连一帖药都买不到,听我的罢!”
说着陈婆子手底下已利落地忙活起来,从米罐里倒出最后两把米,用井水掏洁净以后在炉火上熬粥,中间还去院子里的小菜畦拔了两颗黄牙白菜,外边还鄙人小雪,青菜底子长不大,这两颗白菜才巴掌长,切碎放进罐子,不一会儿白烟环绕,粥香四溢。
正策划之际,梅雪嫣听到院子里有响动,翻开窗扉一看,是一个穿戴青袍子的人进院来了,他身材肥胖,一身厚棉袍在身上感受挂不住似的。
陈婆子正迎上去,小声道:“君生,你咋出去了?”
贫民家的孩子早当家,陈婆子心疼地抚着陈君生的脑袋,将纸包藏好,所幸这天寒地冻,一天两天坏不了,只要防着老鼠和沈氏看到。
梅雪嫣也不迟误,单刀直入问道:“君生,你在书铺是半工半读?”
“嫣娘子?你识字?”
勉强挤出点笑意,陈婆子欣喜道:“她如果不耍几只幺蛾子,我还感觉希奇呢,你且宽解,老婆子吃不了大亏。”
“君生,你晓得我和陈妈妈的处境,她怕你担忧老是报喜不报忧,但是她被我扳连刻苦却向来不说。”梅雪嫣明朗地说道,“可这林家,我们是呆不下去了,你必然要帮我这个忙!”
由此可见,景国对文人的尊敬,已达到鼎盛。
陈君生说话都直颤抖,他尽量让本身多说点儿,显得不那么尴尬。
“娘子,你快别这么说。我得趁这个时候沈氏睡了去外头换米,君生,你也从速走吧,万一被人瞧见少不得被人嚼舌根子,如果传到沈氏耳里就费事了。”
“嫣娘子,你有甚么话就快问吧,我怕掌柜那边对完账找我。”
陈君生从怀里取出一个纸封,竟是一斤猪肉,要不是这么个大棉袍子,他又个子小,恐怕是藏不住的,纸包上排泄一点油水来,陈婆子看着都感觉华侈。
“陈妈妈,我们另有多少银钱?”
梅雪嫣瞅着他好笑,放在以往,她也不会让男人伶仃进屋的,现现在她都是死过一回的人了,没那般束手束脚,何况是有要紧事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