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信彦进屋来才瞥见世人，刹时晓得如何回事了，这些人没啥目光，小道动静传得倒是挺快。佟信彦和他们面面相觑，看得他们内心发虚。
薛芳有些奇特，不过也承诺下来。
终究那些掌柜坐不住了，他们多耗一个时候，明德书斋就多分一杯羹，没得赚即是赔！
郭掌柜他们眼睛都红了，这都是本来属于他们的钱啊！
“各位可还记得，我说过，若窜改主张再登门，再给的代价就不是二十文了。”
固然大出血，可还是无益可图，都不亏损。
梅雪嫣也有些忐忑，没钱寸步难行，本身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现在她得抓紧时候赚些银子，好摆脱林三郎。
“大师都是同业，相互帮衬是应当的嘛。”郭掌柜抚着髯毛道。
本来薛芳觉得，读书人都看不起商贾铜臭，梅雪嫣却没有这些傲气，反倒很有兴趣，薛芳也乐于教她。
掌柜们面不改色，就冲这份恩典，崔先成敢不给他们最低代价？
薛芳赞美地看着她，梅雪嫣几日前还是门外汉，但悟性极高，只讲过一遍的话，她都能了解通透并且学乃至用，还常常想出一些奇妙点子来。
他本来放不上面子，成果被郭夫人指着鼻子说道了一顿，她早就说过要进这批书，郭掌柜执意不肯，成果让明德书斋赚得盆满钵满，他只能眼睁睁看着。
“我们做买卖，免不得要斤斤计算。”薛芳解释道，“可我感觉贪得无厌只能算小聪明，细水长流才是端庄门路，不能因小失大。”
“店主，那我就去了？”
一共来了五位掌柜，都是崔先成之前拜访过的，风水轮番转，前天是他挨家挨户去祈求，现在却倒过来了。
“哎哎！崔兄弟，你方才说不卖了，如何又给他了？我们呢？”
掌柜们出去，喊得一个比一个亲热，崔先成抱拳也都见礼了，最后一名倒是状元书斋的郭掌柜，他脸皮再厚也还是有些难堪，在场的掌柜谁不是呢？
只闻声外头已经响起佟信彦的大嗓门，他进门就大喊。
“崔掌柜！快快快，再给我发一千本，已经卖光啦！”
“你说。”
崔先成和梅雪嫣乐得直笑，账房先生听了也笑着点头。
赵管事强装平静地说道，但是牙花子都收不住了。
“店主！管事！外头……来了几个书铺掌柜。”
崔先成笑道:“大伙的情意我领了，不过可惜，这批书我不筹办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