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都是同业，相互帮衬是应当的嘛。”郭掌柜抚着髯毛道。
崔先成笑道:“大伙的情意我领了，不过可惜，这批书我不筹办卖了。”
赵管事转头瞅了一眼气定神闲的三人，心中一喜。
世人倒吸一口冷气，明德书斋过了晌午才下板，这才四五个时候，五百本卖得一干二净！
“这些人还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都到这份上了还想着压榨印坊，多分一些油水。”
“是啊是啊，雪中送炭嘛，大不了大师亏损一些，为了我们的友情。”
“各位可还记得，我说过，若窜改主张再登门，再给的代价就不是二十文了。”
掌柜们出去，喊得一个比一个亲热，崔先成抱拳也都见礼了，最后一名倒是状元书斋的郭掌柜，他脸皮再厚也还是有些难堪，在场的掌柜谁不是呢？
“行了，赵管事，你坐下来歇会儿吧，我看着都累。”薛芳打趣他说道，“跟老婆生孩子似的。”
梅雪嫣附和志:“是啊，一口吃不成瘦子，整天想着压榨别人，哪有这类功德。”
“芳姐，印坊已经稳妥了，我先回林府，另有一事托芳姐留意。”
薛芳有些奇特，不过也承诺下来。
“我老婆生孩子还没这么严峻呢。”赵管事咕哝道，“刺探动静的伴计如何还不返来？梅茂才，你这雇学童去‘广而奉告’的体例有效吗？”
“唉……”崔先成感喟道，“是我本身决策错了，印一批卖不出的小说，既然是亏蚀，也不能把各位搭上，不幸了明德书斋的佟掌柜，拿了五百本，想必这一天下来一本都没卖吧……”
“好说好说，赵管事，你去给佟掌柜再发一千本。”
崔先成感觉自个儿腰板都直了，说话也清脆了些，书铺是印坊的下家，他崔先成低声下气地保持着买卖干系，请这个用饭邀阿谁喝酒的，买卖上也是坦诚相待，才保持不错的人脉。
赵管事强装平静地说道，但是牙花子都收不住了。
“你瞧着吧，老崔本来不是小肚鸡肠的人，但是这几天受了他们很多气，还想来拿捏我们，老崔必定不会给他们好果子吃。”
成芳印坊内，崔先成佳耦和梅雪嫣正喝茶闲谈，唯有赵管事在踱来踱去，走几步就跑到外头瞧一眼。
崔先成摆首道:“不，请他们出去吧。”
崔先成忍不住暗骂，真是没脸没皮，他之前已经馈奉上门，是他们都拒之门外。
“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