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听他的朋友所说。
梅雪嫣也动容,这个军户是真敢杀人的!就仿佛那些匪贼绿林,他们身上自带一股将存亡置之度外的煞气,这军户比匪贼还凶悍,一看就是不要命的主。
“啊?”梅雪嫣神不附体答复,“哦,好……”
他竟然就是林三郎!
“打人了!打人啦!”
转念一想,梅雪嫣本就没筹算嫁给他,看到真人以后,更遑论厮守毕生了,她可不想跟一个脾气如虎狼的莽夫举案齐眉。
蒋妻见自家兄弟口里还不住吐着血沫子,顿时失了分寸,只哭嚎起来。其他的男丁见军户打人,即便对这个武人惊骇,也都肝火冲天,上去拉他要见官。
军户抬脚一踢,此人被踢出两丈远,瘫软在地上,嘴里头竟然吐出血来。
“哦,那事情就了然了。”军户收敛笑容问道,“以是你朝晨去县书院堵这小丫头,骂了一通被赶出来,你不甘心,以是满大街鼓吹,好让大伙帮你一起唾骂,最好是骂到她无处容身,不堪热诚吊颈?”
林三郎背着她随口说道:“我前天就到了临安的驿站,本不想回林府的,跟之前的发小老友会晤玩了几天,你可有本领,在外头瞎混不说,竟然还没过门给老子戴了绿帽,真是诚恳实意的见面礼啊。”
“这么说来,是这小丫头先勾引的你丈夫?”
“军爷最见不得不平之事,你且说说你有啥委曲。”
“呵呵。”
梅雪嫣没想到他敢在大街上脱手,且半晌重伤,不由得赞叹这军户如此放肆,可爱人自有人磨,讲理的怕赤脚的,赤脚的的怕横的。
“等拜了祖宗父母再来跟你算账!”
林三郎明显帮了她一个大忙,可表示感激的词在她嘴里打了个圈,实在说不出口。
“你不就是夫人给我买的阿谁童养媳嘛。”
印象差就差吧,最好是把她给休了,那就免得她设法设法去夫人那边要契书了。
蒋妻惊诧,就连梅雪嫣也有些惊诧,从戎的多是有头无脑易于教唆的人,此人可贵仅听一面之词就能辨是非,起码不是梅雪嫣所觉得的莽汉了。
“谁说我仗势?滚你丫的!”
“咳咳……”蒋妻忍不住提示道,“军爷。”
可面前这位……
“这浪蹄子做得出,莫非还怕别人说嘛?这类货品在我们村里是要被浸猪笼的。”
这军户跟她设想中的林三郎差太远了!从陈婆子口中,林三郎性子活泼但人灵巧,待人彬彬有礼,长大了也会是模样周正俊朗的君子。
“好你个草菅性命的恶妻!”军户目光凌厉大喝道,“人家一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被你追上门来唾骂,废弛人家女人的申明,还敢来骗军爷我!你当军爷是聋了还是瞎了?一大师子人上街围攻一个小女人,真他妈一屋子王八!”
“你!”梅雪嫣不成置信地说道,“你如何晓得我住林府?”
“军爷我脚下包涵,这恶棍只断了几根肋骨,伤到肺叶罢了,你们抬去医馆说不定还能保下一条性命,在床上躺那么几个月。再给老子死乞白赖胶葛,你们数数有几条命够我杀?你们要想报官,记着军爷乃林府三郎!”
梅雪嫣还假想过和林三郎第一次会晤的气象,却没推测是这般场景。
军户俄然嘲笑,随后一声暴喝如雷,差点把蒋妻吓得跳起来。
蒋家人刹时不语了,这军户杀气腾腾,他们这些小老百姓,跟一个从尸山血海里头爬出来的武人比拟,实在不敷看的。
倒合适武人穿戴,横刀立马的,枣红马背后还驮着几个大承担,风尘仆仆,胡子肮脏,一双脸跟班煤窟里爬出来似的,明显才二十二岁,看起来跟三十岁小老头普通。
军户指着梅雪嫣调侃道:“这小丫头跟鸬鹚似的,身上没三两肉,她也能勾引你丈夫?要我说,女人嘛,要丰乳肥臀一些,睡起来才有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