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三郎在一旁听得直皱眉,蹙成了一个川字,他想看清梅雪嫣的为人,可真得知如许的事情,他却不见得欢畅,反而内心不是滋味。
“陆提学,我这门生之前的字,的确是难登风雅,一个月内进步神速,已经初有一家气势了,申明她悟性高,你可不能听信别人的谗言。”
“哎哎哎!君子动口不脱手!你们想干吗?”
“乌合之众,呸!甚么东西?”
“这是老朽一年前所作的《墨梅》,和梅案首的一字不差。”李松岩沉寂地说道,“我境遇虽不济,但不屑于做替人写信此等低三下四的买卖糊口,以是有感而发,作此诗抒发情意。”
沈子文被突如其来的几只拳头砸中面庞,这些读书人身子骨弱,拳头打在脸上那也是疼的,群情激奋下,一人一脚都够把沈子文踩死的,沈子文被扇得直后退,从速挤出了县衙外。
李松岩拱手施礼,没有像周佐仁普通三跪六叩。
“寂静!”
陆提学惊奇不已,他君子剑的名声在外,除了刚正不阿的风骨,另有一手楷书名传天下,师从“书老”。
“别瞎扯!听听她如何解释。”
李松岩不紧不慢地从胸口取出一张纸来,呈上去,纸张发黄,一看就是丰年初的,上面鲜明写的是《墨梅》全诗,上面署名是李松岩。
李松岩说得过分逼真,连外边的士子也没甚么话可说,都是更加思疑。
“乡试之前,梅案首找到老朽,说买下我的诗作,一共五首,她都抄了去,我不肯意,她就用林府来勒迫我,无法,被她抢了去也不敢吭声。”
“提学大人请看。”
“没错!当时融雪文会我也在场,梅案首是即兴创作了《卖炭翁》,这还能有假?!”
“大人。”周佐仁胸有成竹说道,“梅雪嫣乡试作弊,她所作的《墨梅》,底子就不是出自她手!而是提早威胁利诱秀才李松岩,强买下他的诗作,据为己有!”
沈子文啐了一口血沫子,怒骂了一句,只感觉门牙松动,脸上仿佛也肿了一块,还是去医馆买些膏药先。
文人最好打抱不平,听到这类仗势欺人的事,更加忿忿然,这事有七分能够是真!
“秀才李松岩,见过提学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