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人了,如何还哭鼻子?跟着你师父这些年的工夫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不成?”
凌晨的第一缕阳光射过来,在她身上洒下一件金色的外套,将她发丝间固结的露水照得透亮。
所谓的山庄,乍一看不过是个农家小院,林珑只两三步便到了先前两人闭关的屋子,屋里统统物什摆放如初。林珑来到师父打坐的蒲团旁,却见一本线装书和一封手札摆放其上,书名曰“知名功法”,信封上写“林珑亲启”。
衣服还是十多年前母亲亲手替他缝制的,这么多年畴昔了,领角袖口早已经洗得泛白,腰背上好几处补缀的陈迹,史姨娘多次劝说父亲“换件新的吧,这衣裳如许陈旧,堂堂王爷穿在身上,岂不让外人白白看了笑话”,可父亲都只是淡淡地回“这不过是在家中穿戴,府上又没有外人,我穿戴称身喜好便好,外人有甚么资格看我的笑话”。如此一来二去,史姨娘晓得拗不过,又担忧说多了触怒了这位王爷,只得作罢,由他去了。
“参透此功法,方可重回我神徽门下。”
白天打扫的小厮打着哈欠走了出来,正要开门,抬眼看到林珑,奇道:“大蜜斯,您如何返来了?”
林崇闻言竟是哈哈笑了两声。
行动有些笨拙,指间的老茧和粗糙的纹路硌得林珑细嫩的脸颊有些刺疼,但她却不在乎,更不去想如许父女间过于密切的行动会不会惹人非议。
单独提剑行走鄙人山的羊肠小径上,林珑深思着mm林琇的题目。婚事临时搁置了,引发祸端的男人也被她放逐,现在最毒手的,便是如何让林琇放弃对阿谁男人的豪情了。
这确是师父的行事气势。
她但愿mm能心甘甘心肠放弃对林平贵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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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老了。
林崇说着,伸手帮林珑擦着眼角。
她深吸了一口气,笑望着父亲慎重回了一句:“女儿明白。”
小厮闻言更加猜疑起来,喃喃道:“真人他……明天夜里便下山了,现在只怕早已经出了城了。”
林珑大惊:“分开了?可晓得去了那里?”
一旦动了真情,身陷此中的人便不成能满身而退。
一个浑厚的声声响起,打断了林珑的思路。她昂首,见父亲在小径的绝顶望着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