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赵夫人却终究听明白了,她神采惨白地问道,“芙儿,你是说,你出宫未经皇上允可?”
她也实在太胆小妄为了!
不过只是回了一趟娘家,她觉得只是小事一桩。
入宫的女子万事都谨慎谨慎,也只要芙华夫人如许无脑又被捧得忘了形的人,才会如许笨拙打动。
可谁想到崔芙却俄然问出如许的话来?
大盛朝就没有过能回娘家探亲的皇后妃嫔,一旦入了宫,想要踏出宫门一步那的确比登天还要难。
崔翎悄悄一叹,对着木槿说道,“不必管她,幸亏大堂兄脑筋还复苏着,将人锁了,亲身入宫跟天子负荆请罪,天子看在他一片大义,想是不会重罚。”
崔翎苦笑着点头,“崔芙自小就被捧在手掌心上长大,大伯母也舍不得她吃半点苦,连个教养嬷嬷都没有给她请,一向都是亲身养着她的,她眼中本来就没有甚么礼节端方。”
她有些艰巨地问,“他有没有和你靠近过?夜里你们是如何安息的?有没有相拥而眠?”
赵夫民气里一紧,“你跟李公公说了甚么?”
崔翎只是没有想到,崔芙这回惹的事竟然如许惊天动地。
她鲜艳的脸上傲气实足,“我倒要看看,我迟迟不回宫中,他要如何给皇上一个交代!”
她不美意义起来,“母亲,您问这个做甚么?怪羞的。”
她想了想又问道,“但是皇上对我很好,他老是对着我笑,笑得别提多和顺了。我想要甚么,他都给我,每天都给我很多犒赏,那些标致的珠宝连皇后都没有呢。”
崔芙却有些扭捏起来,她咬着唇道,“还没有,还没有皇嗣。”
倘若芙华夫人不是宠妃,按这景象,守宫的保护足能够一箭射之。
木槿不解问道,“芙华夫人那里来的胆量竟敢私闯出宫,她不晓得盛朝的妃嫔,哪怕是皇后,都不能等闲归省的吗?”
崔芙便是如此,像一张白纸般地进了帝宫,成为了芙华夫人。
她略沉吟半晌,对那长随说道,“这件事我晓得了,你先归去,静候动静吧。”
她脸上俄然现出几分猜疑来,“母亲,要如何才气有皇嗣?”
等那长随走了,她俯身修书一封叫人送去京畿卫衙门,交托给五郎。
崔芙就是个被宠坏了的女孩,张扬放肆,而无所害怕。
礼节端方还只是小事,就怕有人从崔芙的名节高低手,那真是有口都说不清的。
妃嫔擅自出宫,就算天子不究查,那些等着寻她错处的人也必然不会等闲放过。
她想了想,还说道,“归正大嫂躺着下不了床,这府里群龙不能无首,管家的事儿我看还是得由母亲来做,不然好好的家倒是乱成了甚么模样。”
赵夫人却没有芙华夫人那般笃定,她有些担忧地说道,“芙儿,你诚恳奉告我,你出宫皇上到底同意了没有?”
五房病的病,弱的弱,年幼的年幼,崔家如果有甚么动乱,五房必将最早被击溃。
安宁伯府赵夫人的院中,芙华夫人毫不在乎地安抚着母亲,“母亲,您不必惊骇,就算哥哥不把院门落锁,本日他不报歉,我也不筹办回宫的。”
她盯着崔芙的肚皮看,“说不定此时肚子里已经有了。”
她见赵夫人神采一黑,赶紧说道,“母亲您怕甚么?皇上那样宠嬖我,他才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难堪我的。再说,我不是跟他身边的李公公说了吗?”
她想了想问道,“芙儿,你跟母亲说说,皇上对你好吗?”
赵夫人松了口气,“既然皇上一月当中有二旬日在你那边,想来你应当很快就能怀上龙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