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婆母不是为了回籍探亲，那应当是已经去了萧关。
张氏想到此处不由心中揪成一团，若此事当真，那杜家的处境可谓是岌岌可危。
“真如老爷所说，这倒是我们的机遇了。”张氏想明白了笑着道。
“如果他犯蠢如何办？三哥，我们但是要……”姜澄做了个杀鸡摸脖子的行动。
更何况，新帝的心性实在不如何好，除了刚愎自用气度局促，还阴晴不定暴虐狠辣。
普通只要碰到抄家灭族的大罪，臣子们才会把家中长幼悄悄送走，张氏对杜威的脾气非常体味，心道此事多数与皇室有关，不然杜威不会如临大敌。
张家与杜家都是葫芦镇人，当年张氏固然年纪还小，但却对杜家的景象一清二楚。自家夫君与大伯年纪很小的时候便没了父亲，是由婆母荀氏拉扯着长大的，母子三人日子过得艰巨，乃至是连顿饱饭都吃不上，又遑论习武和读书识字？
想到大哥杜权那宁折不弯的性子，杜威微微眯了眯眼，既然如此，他留在上都城中，也一定就不是一件功德。
“三哥，这些都是可用之人。”姜澄一袭黑衣，一面翘着二郎腿歪在软榻上吃东西，一面从怀中摸出本小册子递给姜衍。
姜澄不觉得意，拍落手上的糕点屑摆手道：“没事，赃官贪吏么，该杀的杀，该砍的砍，不消给弟弟留面子。”
现在想来，倒是真的不符常理，天子若真的故意想要查镇国将军府走水一案，理应将此案交由刑部或者大理寺、亦或是干脆三司共同查案，但他却恰好将此案交给了京兆尹。
张氏想了想，道：“但是与三皇子留京有关？”
新帝固然还没明白表示要对杜家脱手，杜家也临时安稳，但这安稳却如同建在砂砾软土之上的房屋，谁也说不准甚么时候就会倾塌。
别管这二人平时表示得如何，只看他们的生长轨迹，这晓得二人约莫是心性坚固又长于哑忍运营之辈，他们又如何会等闲如了天子的愿？天子此举又何止是操之过急，照张氏本身了解的来看，这跟上赶着找死差未几了。
交给京兆尹也不是不可，但据张氏所知，杜威这些日子早出晚归，倒是涓滴线索也没查出来。想必天子让杜威查案是假，想要借机难堪杜家才是真。
“也就是说，陛下让老爷查案，本意是为了保住蔚家二房？”
“三哥的意义？”姜澄双眼发亮，毫不粉饰眼中的崇拜之色。
杜威见张氏面上闪过了然，肃容点点头，“不但如此，为夫这几日因着查案，与蔚家二房多有打仗，固然别的线索没查出来，却发明蔚将军佳耦之死，该当与蔚家二房有关。”
就更不消说宁王了，那固然是个大要上看起来纨绔跳脱的，可几年前苏昭仪过世，宁王也不过十岁出头，他能在谢太后母子手中留下命来安稳至今，又如何能够是个心机浅近的？
听杜威如此一说，张氏也不由端肃了神情，抬手挥退屋中服侍的下人，出声问道：“老爷但是为了此事，才将母亲和螺哥儿佩姐儿送走？”
杜威吁出一口气来，看向张氏点点头，伉俪二人相视一笑，室内沉闷顿时一扫而空。
“老爷何时跟我外道了？我们伉俪一体，天然是有难同当有福共享。”张氏虽暗怪杜威没有早早与她筹议，却也晓得杜威是出于一片美意，当即反握住杜威的手重声开解，又道：“老爷别急，一人计短二人计长，眼下到底是个甚么景象？”
这统统都是蔚池将杜权带入军中，杜家的日子才开端窜改的。蔚家对杜家有恩，大哥也对蔚池忠心耿耿，现在蔚家军由大哥统领，天子此举用心险恶，既想谋夺兵权稳固皇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