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晖媳妇儿小声问婆婆:“母亲,您看要不要令人唤了世子和四弟返来?”那边连铺盖都铺到榻上了,总不能等人值了夜再唤世子和纪暄两个嫡子返来侍疾吧,那样的话侯爷面前也太丢脸了,传出去也太刺耳了。
纪暄插不上手,就看着他哥扎他爹。站了一会儿,拿了一块帕子帮人擦汗,他爹擦一把,他哥擦一把。
纪侯爷扎完针没多久就缓了过来,看着身边三个儿子就沉默了。
纪晖顿时就心塞起来了。
神采略忐忑。
两个嫡子,大的有差事,但是迟早都各请一次安。小的要读书,为了照顾抱病的爹,还跟国子监打了申请,留宿改走读,也是迟早各请一次安。又不是甚么大病,能够说,这俩儿子已经做得很不错了。
纪真号召纪暄:“来的刚好,我刚清算了几个养身的药膳方剂,你抄一份。”
纪家大好出息,都被一个妇人给毁了!
纠结着给人当家教。
不是有句话说,讨老婆要小昭,做男儿要像乔峰,交朋友当然是令狐冲,出来混还得韦小宝……
纪侯爷就又呕了一口血出来。
虽说昨晚也真挺累人的……
纪暄忸捏极了,低下头,眼圈有些发红。
纪真:“……”别可着一块帕子擦啊兄弟!洁癖呢我们这里!
郑氏也可郁卒了。
做人不能太那啥了……
郑氏晓得他们伉俪之间已经没了情分,现在最体贴的就是她两儿一女。女儿身子一日好过一日,婚事也定下了,半子品德才学都不错,家里人丁也简朴,凭着侯府的名头和大兄的面子也能过上好日子。大儿子在读书上没甚么天禀,胜在有爵位,有差事,虽说品级不高,倒是实打实的实差。小儿子会读书,颇得国子监祭酒青睐,将来总有出头之日。
可她再不肯意,也只能忍了。
实在他只是看书比较快罢了……
然后两个嫡子也跟着乞假返来了。
目光非常庞大,略慈爱。
他爹坐在中间看着人发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