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视这个嫡女为眼中钉肉中刺,但是王氏可不敢当着下人的面推开她。
“娘你真好!”云暮雪像是一个吃到了糖的小孩子,喜得顺势就抱着王氏的大腿站起来,在地上胡乱摸了几把的脏手不忘在王氏身上狠命地蹭了蹭。
两小我对视一眼,咬咬牙,扑了上去。
王氏的心脏砰砰跳了两下,勉强挤出一丝笑来,“雪儿别瞎扯,你是堂堂将军府的嫡蜜斯,屋子里如何会没床没被子?更不会有东西咬耳朵的。定是你那些丫头偷懒耍滑,我这就罚她们!”
傻子固然没有甚么脑筋,但是有一样她不得不防,那就是傻子说出来的话普通都是实话,别人还是肯信的。
一行人簇拥着王氏和云暮雪,浩浩大荡地回到了王氏的绮罗院。
她冷下脸来,死死地盯着云暮雪。如许的眼神,云暮雪可没少看,每次都是吓得不敢和她对视,恨不得躲进被窝用被子蒙着头才好!
她只能保持着她的仁慈和顺,极力弓着身子哄着云暮雪,“雪儿,快起来,地上凉!”
两个婆子都是五大三粗型的,听了当即走上前,就要把云暮雪给扯开。
看着这个一身湿乎乎脏兮兮的继女,王氏毫不粉饰地拧紧了眉头,冷声喝命紫玉,“还不把这傻子给弄走?”
她落了水,躺在冰冷的地上,不请医不喂药,任其自生自灭。这哪是一个贤能淑德的继母所为?
谁知云暮雪俄然松开王氏的大腿坐地上哭起来,“娘光疼mm不疼我,我不回!院子里有鬼,我怕怕!”
王氏只感觉头皮发麻,恨不得拔腿就分开这个让民气惊胆怯的处所。
身上还湿漉漉的夹袄早把王氏身上穿的大红缎面褙子给渗入了,连带着王氏也跟着建议抖来。
王氏只得强打起精力去拉云暮雪,“乖,天晚了,雪儿该归去睡觉了。”
忍了这么久,她早就耗尽了耐烦。面前没有外人,她那副假装出来的和顺驯良撕了下来。
王氏气得狠狠瞪着两小我,稳了稳心神,斜睨了云暮雪一眼。
这个傻子抱着夫人这么久,她们身为得力下人的也是看不下去了,只是为了在府中下人面前装模样,她们不得不看夫人的眼色行事。
两小我跟拉锯似的扯了一会儿,王氏的脸子终究沉了下来,喝命身后的两个亲信婆子,“大蜜斯病了,你们还不从速带大蜜斯回院子里养着?”
紫玉和秦妈妈一拽,反而把王氏拉得一个趔趄差点儿跌倒。
目睹着王氏眉毛拧着却不得不装出一副笑容,云暮雪就乐了,暗想,等会儿另有的是招数,不信你能受得了?
谁知这话刚落,云暮雪就躺地上了,大哭大喊着,“雪儿不回,雪儿那边不好,没有床没有被子,另有怪东西吱吱叫,要啃雪儿的耳朵。”
欢天喜地地靠在王氏的肩头,把云晨霜给挤到了一边,她跟三岁孩子一样叽叽喳喳地在王氏耳边胡胡说着话,聒噪地王氏真想一把把她甩到墙上去。
打发走了那些下人,王氏身边只留了亲信紫玉和秦妈妈。
云暮雪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型的,只要王氏不松口,她不怕在地上多坐一会儿,归正等会儿全蹭到王氏身上,灰多了不怕!
想蒙混她,也得看看她还是不是阿谁痴儿?
王氏狐疑不定,更加讨厌云暮雪了。
紫玉和秦妈妈见王氏神采阴沉,心知再不把这傻子给拉开,夫人接下来就要惩办她们了。
“我没有丫头,躺在冰冷的地上,又冷又饿,有东西在我跟前吱吱乱叫。”云暮雪尽量言简意赅地表述着,一边说着一边还仿佛不堪其寒地往王氏身上靠。
两小我一人伸出一只手去拉云暮雪的胳膊,谁知云暮雪像是八爪章鱼一样,死死地抱着王氏的一条胳膊就是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