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江山不负 > 第五章 猎场(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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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那样奋不顾身地爱过他,因而,恨他时,粉身碎骨亦不能偿。

纳兰瑞笑意暖和地叫那上前体贴的一世人等散去,带着苏岚一行,上了演武场高台,御座尚且空着,可左边长案后太子已然坐定,见得他上来,面色一沉,竟是比纳兰瑞还要惨白几分。

“客岁平都城熙春诗会,您便是拿这去参的会,彼时虽是和周国对阵输了,却拿了诗魁,您不会忘了吧?”郦远给她摆了副象牙筷,“当时您还跟司徒岩若放狠话说,疆场上输给他了,您自可奉旨填词去。”

“我之前曾在书里读过个句子,叫‘寂寂空庭,一炉沉香如屑’。”苏岚听着身后的脚步声和轻微杯盘响声,便转过身去,对郦远暴露个笑容。“琪楠木何其贵重,比沉香还要豪侈几分,人间也只要司徒一人会拿来做信纸。”

苏岚喝了一口,是红糖水,皱了皱眉,却还是一饮而尽,这才笑了笑,对那人说:“景象如何?”

“那又为何此时提起。”苏岚叹了口气去瞧他,目光里已是一片冷意。

晋容声音还是轻缓,却叫苏岚猛地坐了起来,愣愣不知所措,“齐朗早就晓得你还活着。”

不由得苦笑着倒在身后的迎枕上,手却用力攥紧那只九鸾钗。

苏岚点了点头,“跟上面如何说的?”

“我们云和银楼这月入账最多,自个占了快五万两。”郦远笑了笑,“朝云还颇是怨念,说我们多得是一件令媛的饰,怎的赚的这么少。明月楼和裁缝也入账了快两万两,还不是年节闹得。”

苏岚本日一身暗红色长袍,手臂上为了谨慎,已是贴身缠了血染好的纱布,还能闻到模糊的血腥味和金疮药混着的特别香气。腰间束赭红色腰带,正中是一块白玉重瓣莲花,外罩一件玄色广袖对襟长衫,衣衿上以银线绣莲纹,与腰间莲花相映成趣。因她未行过冠礼,故而饰简朴,还是以一根墨玉簪子将长束在头顶。本就惨白的神采,被这暗红色袍子一衬,显得更加惨白,更叫世民气中不安。

苏岚听到这,倒是发笑。若说穿到这有甚么好处,大抵便是成了海量诗词的第一作者,信手拈来,也是文华无双,常常她又“抄袭”出了新曲,一时天下尽传唱。

“托皇兄的福,臣弟不过是皮外伤罢了。”纳兰瑞笑了笑,在王妃的搀扶下只欠了欠身子,倒是王妃礼数全面地对着太子行了福礼,道:“王爷有伤在身,没法给殿下施礼,妾在这赔罪了。”

“这事一定像您想的一样。”晋容声音轻缓,如温水流过苏岚耳中,“他不是才送了您一份大礼?“

“您可晓得,他与齐国穆氏暗里打仗。”晋容原是靠在圈椅上的,却也是坐直身子,当真起来。

晋容淡淡一笑,“我给您把了脉。您这几日身子虚又思虑太重没撑住,太医都去瞧三爷了,郦远便唤了您的军医过来,给我做了幌子。

“你走吧。”苏岚叹了口气,闭上眼睛,“我乏了。”

“我带了封信给您。”晋容说着从怀里取出一个信封,苏岚接到手中,便嗅到了那模糊的琪楠香味,眉头模糊皱起。

“说您臂上被划了一下,伤口不深,几日便可见好。”晋容缓缓道,“摆布当时衣裳穿得厚,谁也没看清楚,场上又乱,您一昏畴昔,也就无人说甚么了。”

纳兰瑞和苏岚的肩舆一前一后到了演武场,由王妃搀扶着的纳兰瑞和方才下了肩舆的苏岚神采惨白的如出一辙,使得周遭本就无甚扳谈声的马球场愈温馨,现在,可闻针落。

“九万四千两?”苏岚喝了口粥,颇是镇静,“不是贩茶的时节,怎的入账这么多?”楚国小康之家一年五六口人的嚼用也不过十两银子,她自个一年的俸禄也不及两千两,而楚国但是诸国之间最为富庶的国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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