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远立即递我与祖父的折子入宫,请见陛下。”苏岚思考半晌便叮咛道,“阿青去玄府盯着,如果有任何可疑之人收支立即来报。”
那笔迹苏岚一眼瞧出乃是玄汐的,而这等草率,明显是仓促写就,也不难想出当时景象之慌乱。
“陇西甚么意义?”郦远不解,便又反复一遍。
“孙儿也不知。”苏岚摇了点头,“玄汐只要张纸条,应是环境过分焦心,只写了几个字罢了。他说,朝廷先前在陇西的耳目有题目,并叫我以此物呈交今上。”
他手底一片黏腻,血腥味当即四散。
到得宫门,正赶上宫里传信召见苏家祖孙并玄昂,苏晋才下了马车,便见到玄昂也下了自家马车,昔日四平八稳的人,竟是可贵的带了几分暴躁,固然不易发觉,却也粉饰不住。
玄昂与苏晋见了个礼,苏岚这边也一丝不苟地问了玄昂安好,倒是非常至心实意。苏晋可贵的扶上了玄昂的手臂,使力握了一下,便算是可贵的安抚。玄昂心下倒是平静了几分,手里倒是多了个令牌模样的硬物。
“你当我没瞧见你这一身官服。”苏晋倒是另有表情露个笑容给苏岚,不待苏岚言语,便转到背面径直去换官服了。
“孙儿方才,得了这个。”苏岚也不敢讳饰,便将那块令牌递给了苏晋,“我与玄汐暗里有所来往,泰州此前埋了暗线,这便是玄汐通过泰州暗线送来的。”
“事关严峻,焉不能托郑氏之名?阿彧独子,镇守边陲,其父有何变故,仰赖苏府,莫非不成?你现在立即去办。”
“孙儿已经打发人往宫里请见了。”苏岚点了点头道。
“主子,您此时入宫,陛下就该晓得您与玄大人之间的干系了。主子,慎行。”郦青领命当即便去了,却剩下郦远还是不动,皱着眉头道。
苏岚方才虽是得了玄汐这不知如何艰巨才送出来的匣子,却也并不知悉到底产生了何事,来的路上固然也假想很多,却不管如何也没想到局势竟生长到这般的险境。
苏岚同那两个幕僚坐在书房里头,皆为对方所震惊,倒是一齐都不言语。这两个幕僚仍在感慨自家二公子不愧是老爷子心仪的交班人,不过二十岁的年纪,手腕便如此惊人;苏岚倒是又一次被苏晋手中的权势给教诲了一次,狠狠地感慨一句,姜还是老的辣。
“标兵来报,钦差昨晚在入高阳的路上,碰到流寇,一行三千禁军,尽皆淹没,郑玄两位钦差下落不明,前去护送二人的延平侯府嫡三子邢略重伤不治,已经死了。”苏晋见她入内,便叫老幕僚薛、张两个先坐在一旁,捡着紧急,几句话便讲了清楚。
“眼下,我们的人都转动不得,能动的又不敷分量。”苏岚皱着眉头,叹了口气,“这事要看今上的意义,今上如果不急,便是自有筹算,我何必巴巴地凑上去,陈氏这,我是讨不着好的。”
“我这张脸,倒是要被他扇肿了。”苏岚冷冷一笑,胸口几度起伏,已是大怒。
“这条暗线,是留给玄大人的。部属已经派出精卫前去查探,不出两个时候便能晓得前头大抵的景象了。”